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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恶魔极尽嘲讽，不过张立已经不在乎了，虽然看起来他身受重伤，但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反抗能力，他还有许多手段没有用出，甚至还有一个可以颠覆胜局的大杀器，只不过使用代价是他不想承受的。

与其承受那种代价，还不如放弃这个世界，反正他可以无限轮回，死亡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游戏罢了。

他静静地躺着，心中波澜不惊，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对这个世界感到厌烦了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明明不久前还打算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来着。

“又是一次有遗憾的轮回吗……不过人生就是要有遗憾才完整啊……”就像一个老头子临死前的回忆，错过的痛过的都显得弥足珍贵，可惜张立这“珍宝”已经有的太多了，多到他早已麻木。

恶魔们没有立即杀死他，显然他们在等着基尔加丹前来亲自发落，张立也不急，既然已经决定赴死，死于谁手又有什么分别呢。

“放开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过去……”模模糊糊间，张立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是艾薇啊……张立认出了这个声音，她好像很急切呢，真是一个愚蠢的姑娘，经历过刚刚那件事，她难道还是没有看清现实吗。

恐惧魔王倒是大发慈悲，任由这个可怜的女孩跑到了张立身边，或许相比于残忍的拒绝，这个恐惧魔王更喜欢看到绝望的离别吧。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痛不痛？不要吓我啊。”泪眼婆娑的艾薇只能无助的跪在张立面前，看着张立这一身伤痕，她连手该放到哪里都不知道。

张立缓缓的看向艾薇，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不要这样看我啊，我好害怕……”

“唉……”无奈的叹了口气，张立轻声说道：“我早说过你不该来的，你不来至少还能继续活在梦里。”

“恩？主人你在说什么？什么梦里？”艾薇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吧，我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你。”这话声刚落，艾薇那边就变得寂静无声。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张立。

“我之所以宠幸你，原因不过是我想找一个养成游戏的道具罢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挑选鹰身人中的任意一个，你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比较幸运罢了。”说到“幸运”，张立自嘲般的笑了起来，遇到他，她还真够“幸运”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艾薇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其实张立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

“或许是因为我的恶趣味吧，我就是这样一个性格恶劣的人啊……”

两人之间陷入了平静。

最终还是张立打破了这个平静：“玩弄你的身体又玩弄你的心灵，如果痛恨我的话现在正是杀掉我的好机会。”

“我才不会杀掉你！”艾薇激动地大喊，然后又委屈的小声说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都死到临头了我骗你干什么？”

艾薇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强颜欢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自从主人遇到她们之后，主人就再也不是我的主人了……毕竟我这么笨，又不漂亮，我早就不该给主人添麻烦的……呐，主人……在那些主母里，主人最喜欢谁？”

“谁也不喜欢啊，都是一些玩腻了就可以扔掉的东西。”

或许是同一地位给了艾薇些许安慰，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看来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呢，毕竟主人陪伴了我最长的时间，我的心中永远都会记得那个温柔的主人……”

说完这些话，艾薇就伏在了他的身上，虽然看似很安详的依偎在他胸口，但张立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体悄悄抽泣的摆动。

很伤心吗？然而面对此情此景，张立的心中却是平寂如水。

‘真是不可思议呀，不开心也不难过，我离人这种生物已经越来越远了吗？’

这时，张立感到胸口有一种不正常的温热，那应该不是泪水，因为泪水不可能这样多，缓缓地睁开眼睛，张立看到了这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