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冯计财擦冷汗的时候,其他的乡党委成员一个个神色各异。他们的目光在程杰民的身上闪动了两下,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不过一些关系还算不错的,彼此间却露出会意的神情。
程杰民可不是一个可以任人宰割的主儿,看看,现在这不是露出了獠牙?相信赵书记现在一定很痛,大概把程杰出民当成了一块任自己揉搓的面团,下手这么一抓,才发现这面团里针尖乱弹,此人绝不是他想象的一般。
赵呈栋是很痛,但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郑重其事的开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然后成为一个大大的笑话。要真是这样,作为乡党委的一把手,他赵呈栋就要成为全乡,不应该是全县的笑话!以后还有谁会听他赵呈栋的话?恐怕不仅不听,私下里还会捂嘴偷着乐吧?
一把手就是好,你想办什么事可以指挥别人,他想得通要执行,想不通也要执行,当然,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积极向上级求助,共同想办法。但是首先,你得把这个工作给愉快的接受了。赵呈栋心里舒服了许多,就在这指挥与安排的过程中,体验出一些难以言传的妙趣来。
因此,赵呈栋镇定了一下情绪,对冯计财道:“冯主任,程乡长提醒的很有必要,很及时,你听到了没有,你一定要和兮花食用油厂好好谈一谈,把这么做的好处讲清楚了。”
冯计财心中一阵哀叹,他很清楚,自己这次去谈,那肯定谈不出任何结果,罗三斤可是兮花食用油厂的法人,是程杰民的死党铁杆,怎么会听自己的?更何况,依照他彪悍的性格,一句话说不对就可能蹦起来骂娘,自己让他的企业“改嫁”,岂不是捅马蜂窝之举么?
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他原先以为的,只要乡党委做出决定,罗三斤就算不执行也要变通执行的时期。兮花食用油厂在他们宽阳乡的地盘上不假,却不是他们宽阳乡政府的私有财产。
赵呈栋这么做,简直是把一块烫手的山芋放自己手上了!谈妥了,是赵书记高瞻远瞩,殚精竭虑,千方百计谋发展;谈不妥,丢了他冯计财的脸面不说,还有可能被罗三斤狠狠的挖苦讽刺一番,全乡上下无一不说他冯计财是个缺心眼儿的傻蛋,你怎么不动动脑子,就被赵呈栋当枪使了呢?
更何况,这谈不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冯计财这么一想,就有些为难,脑子里一片凌乱。
张了张嘴,有心想跟赵呈栋分析一下当前的局面,又觉得这么一分析,恐怕赵呈栋会当场翻脸:我赵呈栋无数次在公开场合说你冯计财是我赵呈栋最得力的助手,是一个难得的亮辅良弼,还把一个人大主任弄到你的篮里边,怎么,你冯计财遇到好处就把我当恩主,遇到难处就想撒丫子往后窜?你这不是典型的利己主义么?
认真权衡了一番,冯计财虽然心里难受,最终还是挤掉了脸上的一丝难堪,笑着向赵呈栋表态道:“请赵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将这其中的好处给罗三斤说清楚,让他们明白您和乡党委的一片苦心。”
有句话说得太有道理了,屁股决定脑袋,他冯计财的屁股没有赵呈栋大,这个现实一目了然,那么接下来,他这个替罪羊就得为赵呈栋这个开始看起来好似很高明,但是实际上却成了一个笑话的决定买单。
议题结束,于是乎,众人就鱼贯而出,离开了赵呈栋的办公室。程杰民和李通淮并肩往前走,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快要到程杰民办公室的时候,李通淮这才道:“杰民乡长,我刚才想哈哈大笑,憋得肚子都疼啦!”
对于已经铁了心跟着自己走的李通淮,程杰民自然乐的敞开心扉,他笑着道:“主要还是某些人太心急了,心急怎么能吃到热豆腐呢。”
李通淮点了点头,跟着程杰民走进办公室,见程杰民要倒水,他笑着道:“我刚才看俩人的脸,憋得肚子疼,就差尿裤子了,赶紧让肚子轻松一下,不过程乡长,我觉得他们一计不成,还会有其他的想法,这件事情啊,并不会这么轻松结束。”
“是啊,我觉得也不能就这么结束了。”程杰民递给李通淮一根烟,轻笑着说道。
程杰民那带着笑容的神色,让李通淮感到程杰民话语中有话,可是让他说出程杰民话语中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时间还真的有点说不出来。程杰民给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目的?
就在他准备问的时候,却听程杰民道:“李乡长,乡镇建设是你主抓的,咱们的乡政府驻地实在是有点太杂乱,对于咱们乡里的发展,以后可是个不小的制约,你和县建设局联系一下,让他们帮着咱们规划规划!”
“好,我这就去办!”李通淮应下来的很是爽利。
程杰民吸了一口烟,整个人一时间笼罩在了一股烟气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