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要转移话题。”殷流采突然发现,化嗔真君转移话题的能力真不是盖的。
化嗔真君只是笑而已,岳流泽李流景及水流深三人,原不是化嗔真君弟子,如今情义已深,虽则也出言劝,但到底不如姜流素和殷流采那样知道从哪里发言相劝,这一点,殷流采还远不如姜流素:“师尊,她啊……交给谁你能安心?”
猛地被指个正着,殷流采不由躲闪,但不论她怎么躲闪,都被姜流素的食指戳着。最后殷流采干脆凑上去,努力装无辜卖天真地看化嗔真君:“是啊,师尊,我这样的,等闲的还真镇不住。”
“至多三五十载,为师便能渡飞升天劫,届时,不安心又能如何,不过是各人有各人缘法,各人有各人造化罢了。若能,为师亦愿护你们直到展翅高飞那一日,但为师不能,你们总要自己去临风面雨大道长行,早三五年载,晚三五十载,又如何。”
此时此刻,从化嗔真君身上,殷流采感受到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气场,不好怎么形容,好像是眼前这人虽还是肉身躯壳,却早已飞上过九宵天,成神成佛……格外超脱。化嗔真君从前并不如此,忽然间如此,大约也是知晓末法之火的这几年里有所领悟。
“我在意之人,莫说三五十载,便是多三五刻钟也好。”
“若你不在意如何?”
“多三五千载,少三五万载,与我何干。”
化嗔真君又开始笑而不语,殷流采莫明其妙,姜流素却来瞪她,殷流采更莫明其妙了。
“师尊,大道何求。”
“永寿长生,飞升上界。”
“何不坚持?”
“心中所持,并非是此。”
姜流素猛地落下几行清泪,殷流采一看手足无措,急忙从戒子里取出一条帕子给姜流素擦眼泪:“素素,不要哭啊。”
“如果师尊能回心转意,我哭瞎也甘愿。”
“但为师不能,所以莫要流泪。”
“先是五岭峰,是许多同门,现在是师尊,师尊,若一路修行,便是一路失去,一路生离死别,这大道修来何用。”
殷流采怔然地看着姜流素,整个人都傻了,脑海里只剩下一声瞠目结舌的呐喊: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