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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密林深处,一只乌鸦飞出,惊起一箩筐的麻雀,仿佛在喊着“哎呀哎呀”,然后振动翅膀,呼呼地飞远了。
温泽将军带了两个护卫,正在幽冥山里勘察地形,这会儿找不到人,小李子只能自己骑着鹰马兽去找,屁股底下还有阿克苏领着一众人,也在跟着找。
燥热的空气沉闷得过分,尤其是天上还有十颗太阳在烧烤,压得人胸口紧巴巴的。
小李子沿着山脉起伏,感觉到鸟群的惊起,他拍着鹰马兽的脖子,带着张幼龄一头扎进了骚乱的林子里。
他们停在日光黯淡的森林角落,一条溪流从山上伸展出来,静悄悄地路过森林的一侧,听不到水哗啦哗啦的喧闹声,显得静谧而又安详。
“血?”男孩在枯燥的空气里嗅了嗅,眉头突然皱起,“是血的味道。”
他的嗅觉器官非常灵敏,能在臭哄哄的下水道里嗅出硫磺炸弹的气味,三百米内的血腥味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小李子……”
张幼龄贴在他背后,一只表情微妙的手,小心翼翼地指了下眼前缓缓流过的溪水。
他往张幼龄所指的地方看去,眼睛一扫,就在水里发现了一团肮脏的血水。
血的粘稠度极高,跟水很难相溶,如果有大量的血滴在水中,它们会很快凝固,并逐渐抱成一团粘糊糊的东西。
杂乱不堪的灌木丛里,阿克苏和另外十几个卫兵一同钻了出来,急急忙忙地跑到了男孩的身边。
“怎么样了?”阿克苏焦急地问到。
男孩扯着嗓子喝到:“出事了,沿着河往上找,快,快!”
在男孩响彻深谷的叫吼声中,一行人等顺着河流就往山上赶,水汩汩地喧闹了起来。
很快众人就有了发现,阴暗的灌木后,一滩滩凝固的鲜血,像点缀在绿叶中花朵。
“谁?”
隐匿的黑影在森林里逃窜,忽地一下闪过,小李子提着两把锋利的短剑,几步追了上去。
“可恶!”
直到黑影没入森林尽头,小李子也没能看清那人漆黑的背影,只能朝向空无一人的黑暗处,使劲瞪眼睛。
“那是?”小李子愣在原地,盯着突兀在阴影下的一团东西,两眼呆滞。
他抬起毛绒绒的靴子,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后面是张幼龄和阿克苏他们,正喘着大气追上来。
一步步靠近时,那团黑咕隆咚的小土窝渐渐清晰,并描绘出一个蜷缩的人形轮廓。
“糟了!”小李子大喊不妙,如丸走坂地扑在那人身上,小心地查看他的伤势。
“是威力斯,”阿克苏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气息奄奄的男人,连忙问到,“威力斯你怎么了?”
威力斯躺在绯红的血泊里,湿漉漉的头发被染得煞红,半块肩膀都被剁成了肉酱。
他的呼吸极不稳定,一会儿只看见进去的气,没看见出来的,这会儿又吐出了惨淡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