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道:“很多事是这样,如同很多女人知道老公外面有人,但是她们就当不知道。没办法,主观上知道,和真正抓奸还是有区别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做间谍。”
苏诚道:“丁先生,我已经说过,请你来肯定是有货的。我如果无法指证你,我可能请你来这里喝茶?”
丁山道:“我很忙,有底牌就开吧。”
苏诚看左罗,左罗叹气:“何必呢?”
拉进度条到丁山煮咖啡,这是自动咖啡机,豆子现磨,在机器中浸泡,浓香的咖啡就会从下面流出来。丁山倒入毒药,将小玻璃或者塑料管放进自己口袋。左罗慢放,丁山手上粘上了咖啡和毒药的混合液体,顺手摸一下咖啡机面前的窗帘布,搓动一下,将液体擦干,让自己手部保持舒适。
苏诚道:“没有作案经验的人去作案,总是很容易留下破绽,所以要当坏人,有些习惯从小就要改。”在上次拜访中,丁山手上沾了茶水,顺手在沙发上搓了一下。
左罗道:“这也是我们幸运,丁海去世后,办公室保持原样,家政公司暂停业务,两个保姆出工不出力,想着自己前途,窗帘还是那窗帘,我们技术人员提取沾在窗帘上已经没有痕迹的部位进行检验,结果……”左罗将一份复印报告推到丁山面前。
丁山一手捂嘴,非常惊讶,右手颤抖将报告转正,看了一会,面如死灰。那几天,某人虽然派遣了杀手,但是自己哥哥为避免董事们轮流做思想工作,闭门不出,就窝在家中,也不接任何电话,还吩咐保安,不许外人进来。当通过窃听电话知道第二天就要签字,他决定决定自己动手。该死的习惯,该死的小毛病,该死的保姆。
丁山知道司法系统,在审问时候不可能用不存在事实来钓鱼,这就代表警察确实掌握了情况。
苏诚道:“丁先生,我们掌握了证据,向你说这么多,不是想白浪费口舌。从法律来说,股权还是你的,我们无法证明股权和杀死丁海有关。”
丁山惨笑:“人都没了,要股权干什么?”
苏诚道:“有个交易条件,警方和检察官愿意出具求情信,换句话说,这叫免死金牌。你的罪行比其他嫌疑人要小,一条人命。”而且还得看法庭上的辩论,算不算谋杀未遂。不过公诉人那边有决心,因为可以断定丁山下毒导致丁海进入医院,导致丁海在医院去世,有因果关系,法官不会接受文字游戏的辩护。
“你们要什么?”丁山问,
“我们知道你接触到那个圈子,里面成员都有谁?你知道,看到,听到些什么,是谁帮你凑了一百亿周转。”苏诚道:“丁先生,你还年轻,你将股权委托给信任的人,我想当你出狱后,丁氏兄弟集团很可能会更加壮大。”
左罗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检察官开的交易书,还没签字,你可以看一下。”
丁山看着污点证人协议书很久,道:“我需要时间和空间,我要想想,我还想见律师。”
“可以。”左罗挥手,丁山被带下去。
左罗点烟:“丁山有老婆孩子,而且家庭观念很重。我觉得交易不会成功。”
苏诚同意点头:“是,不过这次我们要用点策略。”
“策略?”
苏诚道:“你做过一个填空吗?()牺牲生命,()出卖组织。正常是宁可牺牲生命,也不出卖组织。但是被玩坏了,我记得有人填,宁可牺牲生命,也要出卖组织。”
左罗道:“不要说怎么深奥好不好?”
苏诚道:“简单说,我希望丁山成为一个宁可牺牲生命,也要出卖组织的人。”
左罗警告:“别犯法,你坐牢是小事,别把铁案搞翻了。”
苏诚道:“放心吧左大人,山人自有妙计,你注意点,别让丁山死了。”
“这你放心,吊死鬼这级别我知道。”
苏诚叹气:“还记得之前我们要干什么吗?”
“拿球杆,调查某案。”
苏诚苦笑:“这么多天下来,我们就抽不出时间?”
左罗道:“时间是可以挤出来,但是精力实在是挤不出来。”
这个案件从五忍转到血腥杰克,又转到双雇主,接着猜想出三雇主,伴随着丁女遇刺,惠子遇刺……这也是苏诚少有接触过的人人皆贼的案件,在本案中,唯一无辜也许只有惠子了。
以至于苏诚每天都多少加了点班,数天通宵,每天一躺在床上,懒的动弹,甚至破了自己非冬天一天没洗澡的记录。体力还能压榨,但是如果左罗说的,精力透支的严重,很难再用心去琢磨刘默案件。
今天肯定又不行了,再说吧,尽快结案吧。好消息是,这个案件到现在基本清楚了,丁女和丁子他们的追杀令,因为检察官不同意协议,所以两个人……丁女将被同案犯名义起诉,有可能要坐牢,甚至可能死刑。至于丁子,他通过的是专业的姘头,姘头人在国外,又非常狡猾,苏诚没有那能力能用法律武器去惩罚丁子,那就让丁女的杀手去惩罚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