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学生中毒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李良柱就能够确定是刘富贵做的。
但是,他又能怎样?
为了安慰自己最爱的人,作为受害人的自己,还能怎样?
“对了,柱子哥,你不是认识公家的人吗?要不你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放了我爹?”刘云云忽然抓住李良柱的手,哭道。
“云云?”
李良柱心中苦涩。
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却还要帮助害自己的人逃脱法律的追究吗?
刘云云就没有为他考虑过吗?
李良柱心很痛。
但是,他却不能怪刘云云。
父亲强拉着爱人一起跳河。
但是,爱人会水,没有出事,游回了岸上。
父亲却有生命危险。
周围没人,自己又不会游泳。
怎么办?
这道题很简单,就是搁在李良柱身上,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走向死亡。
他也会请求本是受害者的爱人,下去救自己的父亲。
这种做法无可厚非,可他就是不舒服。
“柱子哥,我知道,我爹烧你的果园,你心里不舒服,我愿意把我卡里的钱都赔给你,你就放过他吧。你知道的,我妈死的早,是我爹一手把我带大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爹,这么大年纪了,被烧成这样,还要坐牢,柱子哥,我求求你了。”
刘云云急了,哭喊着,从包包里掏出银行卡,硬往李良柱的手里塞。
“云云,你别这样,我......”
李良柱吼了一声,紧紧握着拳头,牙根紧咬,他看着刘云云的样子,自己也痛苦。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柱子哥,你不想要钱?我把我自己给你,对,我用我自己的身子来补偿你。你肯定会喜欢的。”
刘云云被李良柱吼了一下,愣住了。
但是,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的,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神经兮兮的说道。
“够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才是受害人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李良柱怒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那是我爹呀!现在已经烧成那样了,我怎么忍心看他坐牢!果园没了,我们可以再建,但是,我爹就只有一个呀!你明不明白?柱子哥,我真的不能看着我爹去坐牢,我不能啊,我求求你,帮帮我吧,不管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只要你能让人放了我爹,我就是以后给你做小都没问题,求求你了,柱子哥,你叫人放了我爹吧,呜呜呜......”
刘云云歇斯底里的吼了几句,再次大哭起来。
李良柱看着刘云云的样子,心中心疼的同时,更加烦躁不已。
“呀——”
李良柱大吼一声,一脚揣在床头柜上,然后,又在身旁的墙上,重重的捶了几拳,心中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呼——我知道了,你在这待着,我去打个电话。”李良柱说完,掏出手机,朝门外走去。
门外。
李良柱深呼了口气,拨通了刘老的电话。
“小子,什么事?”刘老的声音传来。
“刘老,你能不能放了刘富贵?”李良柱问道。
“可以。这对我来说很简单,但是,你真的想好要这样做了吗?”刘老问道。
“我......呼——”
话到嘴边,李良柱还是犹豫了,他再次深深的呼了口气。
“柱子,权力这种东西,有时候很美好,但更多时候,他却是一种负担。你很年轻,很有能力,也很有理想,但是,我不想你被权力这种东西,给腐蚀掉。它会让你走的顺畅,但,这种顺畅的道路,会慢慢偏离你原有的道路。你明白吗?”刘老说道。
“既然这样,江秋和王珊珊,你又为什么给我机会?”李良柱问道。
“江秋的自由已经被剥夺了,他会终身监禁在你那里,给你出谋划策,算是优厚待遇的一种交换。至于王珊珊,那丫头所犯的案件,可大可小,怎样判罚,还是看你个人。之所以给你机会,是因为我看重了这丫头的本性,想让她留在你身边,我放心,你也不会反感。只要她做的好了,是可以抵消她的罪过的。而刘富贵,就不一样了,他做的错事太多,内心又过于邪恶,这样的人,政府不敢用,他也没有戴罪立功的价值。”刘老说道。
“哼!说破天,你还不是利用自己权利区别对待,只是被你换了一种好点的说辞而已。”李良柱对刘老的话,嗤之以鼻。
“权力是把双刃剑,用的好了,就能更大程度上为老百姓谋福,用不好,只能为自己和别人,带来灾祸。你现在还不能领会其中的要领,所以,我需要给你提个醒。当然,你要是硬要这么做,我也可以答应你,只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你不用这么快做决定,先好好想想吧。”刘老说完,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
李良柱呼了一口气,推门走进房间。
“柱子哥,怎么样?公家怎么说?”刘云云看见李良柱进来,焦急的问道。
“云云,对不起!刘叔必须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