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庞大的身躯立在城楼,一柄乌沉沉,双刃却凄凄银白的斧头赫然在手。塞恩站在城楼之上,伸出脑袋向外看着。此刻的风越刮越猛,肆虐在平原大地,霎时卷起旋转的黄土,飞扬着的沙石头,看上去就像罩了一层很厚的雾。
黄沙越来越近,渐渐打上了城头,一名眼尖的士兵发现了异状,“将军,敌兵来了。”
城楼上的哨声响动,每一名诺克萨斯士兵都弯弓搭箭,立在了各自的防区,心无旁骛的戒备着即将面临的敌人。
城墙背面,步阶上的士卒在安静的等待着,虽然拥挤但不失整齐。
甲胄如墨,在浓黑的硝烟中时隐时现。
枪戈如林,毫不动摇视死如归的决心。
“嗡嗡......嗡嗡......”
一声嘹亮的号角之后,城楼对面的土坡上,排列整齐的队伍风卷而出,德玛西亚的重甲兵像黑色洪流一样从坡地上倾泻而下,他们怒吼着,将手中的巨剑高高扬起,黑色的剑刃闪着渗人的寒光。坚固的磕着幽蓝色雄鹰的盾牌护在胸间,像是一条庞大的蛟龙,夹带着震耳欲聋的风雷之声,叙述而猛烈的冲向城堡。
“杀啊,杀啊。”
仿佛连大地都在隆隆的喊杀下瑟瑟发抖。
“将军,敌军攻城了。”披着同一款黑甲的德莱文德莱厄斯两兄弟迈步走向塞恩。
“知道了。”塞恩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朝城楼下乌泱泱渐渐逼近的德玛西亚军队指了指:“德莱文,德莱厄斯,这些德玛西亚的杂碎,就是杀死你们父母的凶手。”
“将军,末将请求出战!”德莱厄斯和德莱文兄弟俩心照不宣的向身为主帅的塞恩发出了请战的要求。
“不准,还不到时候。”
慷慨而简单的回答之后,塞恩匆匆走下城楼去。“你两在这守着,我先去打个盹,一会再来换你们。”
“还有多远?”
塞恩走后,德莱厄斯挑起了大梁,他转过身,一脸凝重的看向目测距离的诺克萨斯工程兵。
“二百……不,一百八十米,一百四十米……敌军推进太快!”工程兵大喊。
德莱厄斯全身僵硬,血管在眼皮下跳个不住。他是第一次指挥千军万马的大阵,肩上抗着的是诺克萨斯两万大军的生死。平日的自信此时都丢到了脑后,胸口仿佛被石头压着。
“镇静,一定要镇静,”德莱厄斯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刺进肉里,他压低嗓门,阴沉沉的说道:“弓箭手准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