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和落樱歉意地看着咬破食指的悦诗,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能再给悦诗添麻烦了。
悦诗忍着手指上的不适感,在宣纸的梅枝上画上红梅,一朵接着一朵,一棵接着一棵,直到繁茂的梅花满山开,如红嫁衣般艳丽......
满山的红梅鲜艳盎然地峭立枝头,逐渐逼真清晰的画面感突兀每个人的脑海.......
在座的各位一片哗然,包括白衣男子和皓翊......
直到红梅画完,悦诗再次执笔,轻蘸了墨汁,在挂画上题字:
漫天红梅雪中笑,寒香扑鼻风中飘。
又是一年春伊始,情谊有缘必相逢。
直至悦诗在挂画落款完毕,将染成红色的笔杆放在笔架上,“公子,事已至此,所有的纠纷是不是两清了?”
白衣男子定定地望着悦诗,不置一词......
氛围有些尴尬......
在座的各位屏气凝神地看着画,又看看对峙的两人。
白衣男子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
偌大的空间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悦诗姑娘的画功真不是盖的。”
“对啊,如传闻般那么扑朔迷离,果真名不虚传啊。”
......
悦诗转身看向墨玉和落樱,“我们走。”
“悦诗姑娘,请留步。”白衣男子对着悦诗的背影喊道。
悦诗身子不转,微微偏过脑袋看向白衣男子,“公子还有事?”
白衣男子信步款款地走到悦诗对面,正视着她,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悦诗姑娘,方才你答应了我一个要求,可否记得?”
“那公子的要求是?”
白衣男子轻柔一笑,“暂时还没有想到,不过是想提醒悦诗姑娘而已。”
“嗯,日后若是想到了,再来瑞宝当铺告诉我。告辞!”语毕,悦诗带着墨玉和落樱在大家的拥护下走出了醉青楼。
此时刚到门口的月秋歉意地看着悦诗。
悦诗见她灰头土脸、身上满是红颜料的模样,担心地问,“怎么了?”
“我把颜料砚打翻了。”
悦诗拉过月秋的手,“没事,走吧,我们回去。”
月秋听到后,表情吃惊,“姑娘已经......”
悦诗用手上的手绢擦擦其脏兮兮的脸颊,“嗯,走吧,回去换一身衣服吧!”
月秋感动地红了眼眶,“嗯。”便跟在悦诗的旁边离去。
经过醉青楼的**时,悦诗冷声道,“从今天开始,希望你能睁大眼睛看清楚我身后的这两位,倘若他日他们胆敢再次步入醉青楼,你最好拦下他们。若是消遣欠下酒钱,你该打打该骂骂,全凭你高兴,与我无尤,无须费尽心思到瑞宝当铺通知我来赎人。也烦请你高抬贵手,他日若再有拿着我的画做抵押的,请拒收。”
**被悦诗的冷言冷语吓得欲言又止,只能讪讪然地看着悦诗孤清高傲的背影,冷哼一声以泄不满。
二楼阁楼的窗边,凭栏眺望的皓翊看着悦诗远去的背影,不禁莞尔一笑。在旁的知嫣见状,酸溜溜地说,“怎么?心动了?”
“丑女一枚,不急你万分之一美艳,谈何心动?”
知嫣笑了笑,“早有耳闻悦诗姑娘为人卓越低调,没想到竟如此深藏不露。”
“嗯。”
知嫣看向皓翊,“昨日你说要为我赎身,还算数吗?”
“言出必行。”
知嫣嫣然一笑,“那什么时候?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知嫣一直想离开醉青楼,毕竟这里毫无身份和自由可言,整天看人脸色。方才看到悦诗后,想离开的想法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她很羡慕悦诗,且不谈她身份有多尊贵,至少她拥有自由身、能被百姓尊重,而她呢?出了醉青楼,她顶着残花败柳的骂名和卑微到尘埃的身份遭人唾弃和轻视......
“赎你轻而易举,只是之后该怎么安顿你却是问题。”皓翊如实说,他有钱,赎她自然不是难事,但赎回她以后该如何安置呢?带回宫中?必定会动怒皇上,就连对他疼爱有加的太后估计也会为此翻脸,更何况宫中那三位妾更不是吃素的,哪能容忍他带青楼女子回宫中。
“那日后你又该如何安置呢?”知嫣心中苦涩不已。
“许你名分!”
知嫣感动地将头靠在皓翊的身上,“好。”她想通了,就算不是正室,她也愿意,像她身份如此卑微的人,能成为他的皇妃便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她还有什么资格不愿意呢。
“我等你。”
“嗯。再过几天皇上大寿,我会像父皇禀明娶你之事。”
“嗯。”知嫣喜极而泣,等到她成为他的皇妃,她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在醉青楼这个肮脏不堪的地方苟延残喘地看着他人的眼色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