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倒是没什么意见,这事也就不了了之,随后又是几天,马道婆神神秘秘揣着东西跑到赵姨娘的院子,四个小人放到赵姨娘手上,赵姨娘都兴奋到不行。
这次赵姨娘都没有亲自动手,让身边这个还算机灵的小丫头去办就成了,果然,不到一天时间,这两个地方都同时发作了,一捉一拿的,简直不要太高兴。
这么多天没出门,这次赵姨娘终于出门看热闹去。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路上走着,瞧着这贾府丫头们慌慌张张的,心里就一阵舒坦。
哼,就算没有她儿子,她也能整着这两人,闹吧闹吧,她心里不舒坦你们也陪着不舒坦好了,老太太和二太太不是一向看不上他儿子吗?让你瞧瞧宝玉没了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记得当初她儿子没的时候,做主母和祖母的竟然都在偷笑,简直就让人无语,难道环儿就不是她孙子了?难道只有贾宝玉才是她孙子,什么凤凰蛋子,有他儿子出息吗?
想想这事,赵姨娘摇摇头,还是不要多想了,想着他儿子出息,就想着他跟陛下,这么大年纪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可想想这两人在一起,赵姨娘从内心深处膈应无比。
赵姨娘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事,这些事想多了心里不舒坦,也管不了不是。赵姨娘带着两三个丫头走到王熙凤屋子外头,老远就能听见二奶奶大喊大叫什么抓我杀人之内的话。
整个二奶奶屋子里都乱透了,此时此刻的贾府哪里还管得了二奶奶,就连大夫都先紧着宝二爷,没个主事的人管着,这屋里还能不乱?贾琏和平儿两人坐在床边,怎么按都按不住乱动的二奶奶,瞧着她这张雪白雪白的脸,眼泪不由自主就下来了。
这么些日子的闹腾,贾琏原本也跟王熙凤和好了,如今王熙凤病成这样,贾琏真没有希望她就这么死掉的想法,以往嘴上念叨着换个老婆也不过都是些好听的话,他这屋子里怎么能少了王熙凤。
就单单她这一病,屋子里的丫头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毛毛躁躁的,打破瓶瓶罐罐倒了盆子的事情就时常发生,就好像主心骨没了,就算平儿在,可二奶奶一病,平儿的心也乱了,还管得了旁的。
“太医还没有过来么?太医呢?”贾琏瞧着都多长时间了太医还没有过来看一眼,这脸上的愠怒非常明显。
站在门口的小丫头被这样一吼,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已经……已经去请了,可是……可是二太太说先紧着宝二爷!”
“什么?太医在宝二爷那儿?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过来?”
“这……这……”
屋里伺候着的平儿突然冲出来,对着那小丫头就是两巴掌,“混账的小玩意儿,奶奶平日对你们还不够好吗?那边不让过来你就不知道再去请吗?就算是随便请个大夫,好歹过来望一眼!我们奶奶难道就比不上那宝二爷了!!!”
“呜呜呜……是!”那小丫头哭着跑出去,平儿依旧不解气,“瞧瞧你们这些东西,一个两个的都巴不得奶奶这么过去,看看这屋子里乱成什么样,我们奶奶难道已经没了不成,水到现在也没烧,大夫也没请过来,你们这些人哪里就在乎奶奶。”
平儿气急,冲到门口对着荣禧堂的地方大骂,“什么狗屁玩意儿,不过是个偷鸡摸狗的狗屁东西,先紧着他,我呸!我们奶奶给贾府做牛做马还少吗?那狗屁玩意儿给贾府做了什么?先紧着她,好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要来找我们奶奶,往后都别来找我们奶奶。”
“好了好了,平儿你对着那边叫唤什么。”贾琏脸上不好看,走过来拉住平儿,可平儿一把推开他。
“二爷这是什么话,我们奶奶这样了还不准我叫唤,这叫什么理,想想看,我们奶奶当初在王府是个怎样的威风,到了贾府又是个什么模样,二爷若是心里明白也不会弄成这样,大太太当日说得好,二爷跟宝二爷咱一块儿,二爷自己觉得就不如了,你才是这荣国府的接班人,那狗屁玩意儿算什么!”
说罢,平儿也不管贾琏面色如何,拉着林之孝家的去外头请大夫,贾琏瞧着平儿那样,再看看屋里头喊得撕心裂肺的王熙凤,深深叹息一口。
“来啊,去把大太太叫来,让人拿着大房的请帖去请太医。”二房那边能请得起太医,还不是用的荣国府的帖子,这荣国府可是他们大房的。
在屋外听着的赵姨娘咧嘴一笑,这是闹上了?同一个府上两个帖子请太医,这不是摆明了闹掰了吗?这段时间都听说大房二房打起来了,如今这是摆到明面上来了,而且还是琏二爷先动的手。
完全看不出这琏二爷还有这份决断。
赵姨娘没敢进去添乱,便朝贾宝玉的碧纱橱走去,那儿才是真真的有趣处,老太太二太太紧着宝玉,都忘了分寸,连有脸面的二奶奶都被放在一边。这马道婆还真是说得对,宝玉一出事,旁人都得靠边。
这不,不仅仅太医没瞧见,两个外头请的大夫都没见着,比她们想象中还可怜呢!
走到碧纱橱,这儿就要安静许多,人也要多许多,站在门口的袭人面色雪白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了,可也因着她在门口看顾着,这碧纱橱的丫头才没有乱起来。
赵姨娘在门口瞧着,倒觉得这袭人办事利索,手段也不错,能管得住人!若是可以的话放在她家儿子身边也是个好的,可惜这人连同身心都给了宝二爷,眼光真不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王熙凤在贾府真是个可怜人啊,怎么就比不上贾宝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