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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BAU的队员全体在警局对总结他们现有的所有线索，进行整理分析，试图赶在科尔之前，找出他的下一个目标。

当年空湾杀手的嫌疑人有四个，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正在这边文件满天飞的时候。

加西亚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已经改名易姓的汤米·菲利普斯，他现在叫詹姆士·托马斯·安德森。

霍奇和艾米丽驾车前往隔壁县市他的住处。

“戴文科尔？！那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他们询问关于科尔的事情，他的反应很平淡。

“我们认为他是空湾谋杀案的幸存者。”艾米丽解释。

“没有人幸存。”

他轻轻说出口的两个字，让人心中一紧。

幸存。

什么叫做幸存？侥幸的生存？！那就该欢天喜地开派对庆祝吗？

生存下来又怎么样！这样的狗延残喘过下去，时时被那铭记于心的黑暗所笼罩，幸存变成了活生生的地狱。

霍奇环视屋子，厨房里塞满空酒瓶的垃圾箱，让他清楚的明白这个满脸胡须，精神萎靡的男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可能也会是他最后的生活。

他调整自己被影响的心态，严肃地来到汤米面前，上演他们的好警察坏警察的好戏。

“你活下来了！”霍奇双臂交叠抱在胸前。

艾米丽扮演其好警察的角色。“还有一个男孩，他当时6岁。”

“不！没有另一个男孩。”他低头矢口否认。

“我们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语气里充斥着他不愉悦的心情。

“我跟你说了，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汤米再次否认。

“就像现在这样吗？”霍奇问。

汤米诧异地抬头仰视着他。“你说什么？！”

“你结过婚吗？谈过恋爱吗？有家人吗？”问题一个一个抛向他，提醒着他现在不堪的生活。

“那有什么关系？！”汤米本能抗拒着这些问题，这是他不愿面对的残酷现实。

“或者你在害怕你也会抛弃他们，又或者因为你酗酒。”霍奇将他心中所想一一点明。

“我绝对不会对一个孩子弃之不顾！”他站起来面对霍奇，大声反驳。

“因为他太爱哭了吗？他反应迟钝吗？到底为什么？！你怎么能抛弃一个6岁的孩子！”霍奇成功激怒了他。

汤米看着他的眼睛，发现霍奇并不是在指责他，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我当时只有12岁。”他背对着他们，叹息地说道。

“戴文科尔一直都在服用抑制回忆的药物，治疗当时带来的精神创伤，那种遗忘症是一种心理防御。”艾米丽缓和地告诉他科尔的病情。

“他希望他永远遗忘。”我又为什么想忘却忘不掉。

“我们知道你给警方的供词，我们需要了解那个男孩。”霍奇的态度放软。

我们才可以救他。

汤米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语，幽幽地吐出那清晰如昨的记忆。

“他从不说话，只是一直在默默的听那个男人吩咐整理一些衣服。那天那个男人睡着了，我叫他去拿那把挂在高处的钥匙，打开了关我的笼子，但被那个男人发现了，他把我关进后车厢，开车来到很偏远的地方，我趁他不注意绊倒了他，用那个男孩手里的铁撬狠狠打向他的头，让那个男孩和我一起逃跑。那有一道栏杆，我先跳了过去，而他太小了，一直跳不过来。我看着那个男人开车追上来，抓住了他……”

今天的他不再是披着詹姆士·托马斯·安德森壳子的那个伪装者。

他是汤米菲利普斯，1975年空湾谋杀案的幸存者，那个因为抛下另一个孩子逃跑而活着的汤米菲利普斯。那个孩子嘴里喊出第一句话里的汤米。

“快跑！汤米！跑！”那个男孩在男人的钳制下冲自己大叫。

那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从未消失。

“在那之前，我从没听过他说话。”

“他叫你快跑！”艾米丽看着他悲伤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劝慰他。

“他只是个孩子……”汤米哽咽着。

“你也是。”

所以你无须为此内疚，那时的你也只是一个孩子。

此时霍奇抛开一切感性，比自己理智地看待这一切，冷静地分析出他们最需要的信息。

他注意到汤米话里的一些异常。

“科尔没有和你一起呆在后车厢。”

“没有，他在驾驶室。”汤米肯定的说着，他的记忆很清楚。

“他给你水喝，拿到了钥匙。”疑点一一被提出。

艾米丽惊讶地提高声音，“为什么他没有被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