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山口,豺狗的凄厉长嚎与夜枭的厉叫,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甚至,听到令人心悸的虎啸声。
徐飞龙洒开大步向前迈进,却是毫无所惧。
松风怒号,松林烈烈作响,到了山脚下。看到道路绕过一座山坡,进了两山相峙的峡谷中。
“咦!刚才灯光不是路旁的村落吗?”徐飞龙心想。
路还能分辨,徐飞龙不需要问路。进入山口,兽吼隐隐传来,徐飞龙心想:“丁伦一家不知是否已经先到前面去了?仆人只说在雷石镇会合,并未说丁家是否已经先行。如果他们先走,有老有小,只比我先走一个来小时,那么。应该快被我赶上了才对。不过这断路上貌似虎豹不少,这么晚了他们应该不会敢路才对,他们大概并未启程,还落在我后面了吧,而我却连夜在向前赶,这样岂不太傻了?”
无意中徐飞龙扭头回望,突发现后面大概半里,路中有物移动。
“是人!”徐飞龙驻足细看自语道。
是两个人影,速度极快。敢这地方走夜路的人,必定不是善男信女。同时,永州龙蛇毕集,至九疑山的道路上高手络绎不绝,为免麻烦,还是避免与人打交道的好。
徐飞龙向路侧的草丛中一伏,静候来人。
两黑影渐来渐近,都穿着江湖人喜欢的劲装,带来了兵刃,脚下极快,从徐飞龙的潜身处急急奔过,显然并未发现徐飞龙。其中一个人是个大和尚,一看便知。徐飞龙心中冷笑,自语道:“原来是欢喜佛和矮仙翁,这四凶分道扬镖了么?”
徐飞龙对四凶并没有成见,在潇湘镇打了欢喜佛一枚铜钱,惹上是非结下了梁子,但徐飞龙并未在意。
“等他们先走,免得路上碰头,大家不愉快。”徐飞龙想,干脆往草中一躺,歇歇再说。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徐飞龙已经小睡一觉,这才重新上路。
前面突然一峰挡道,遭了,路在此地分道两旁,左右两条路一般大小,那一条才是正确的路呢?
“周边也没有人家,先找找看有没有指路碑。”
徐飞龙正待要找,后面突然火光乍现。
“又来了一个。”有人高叫道。
徐飞龙旋身察看,有人举着一支火把,火光熊熊,黑烟滚滚,经风一吹越烧越旺。举火把的是位以黑巾蒙面的人,黑劲装,背着剑,身材高大。左方不远处,也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
徐飞龙呵呵一笑,说道:“是拦路收买路钱的么?我只带十来两盘缠,可不能给你们。不是我太吝啬,而是我太穷了。”
“闭嘴!”举火把的蒙面人叫道。
“在家靠兄弟,出外靠朋友,两位朋友高抬贵手,还请行个方便。”
“管住你的嘴。”
徐飞龙向南下的路退走,前面火光一闪,又出现两支火把三个人,相同的打扮,相同的神情拦住去路。
徐飞龙先向曾桥的路上退,只退了五六步,迎面火光又现,三名黑衣人从草中现身,拦住去路,中间那人拿着一具匣弩,喝道:“站住!此路不通。”
徐飞龙向山上退,喝声再起:“眼下可是有九枝弩箭等着你,你敢走吗?给我站住!”
徐飞龙站住了,冷静的说道:“诸位,有何见教?”
“你是前往道州九疑山的人?”
“我是过路的。”
“不许说谎。”
“去!搜搜看。”
一名蒙面人靠近,喝道:“手张开高举,规矩些。”
徐飞龙依言张开手高举,蒙面人先搜徐飞龙的腰部,再搜双手是否戴藏暗器的器具,摘下他的包裹察看了背部,再屈身摸徐飞龙的小腿与靴口,行动十分的老练。
徐飞龙突然向下一伏,双手一合,便锁住了这人的咽喉,猛的向上一提,大喝道:“大家行走江湖,好来好去,让路吧!不然我先宰了这位老兄。”
持匣弩的人投鼠忌器,不敢射弩袭击。所有的人,做梦也没有料到负责搜身的同伴如此不济,转眼便被锁住了喉管,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不由大惊,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僵住啦!
徐飞龙改锁为挟,勒住蒙面人的喉部挟在身前,背起了包裹,徐徐向下的路上退,一面走一面道:“借过,借过。这三位老兄拜托往北退点!”
“你走不掉的。”持火把的蒙面人叫道。
“那是我的事了,不劳你费心,你们让不让路?快退开!在下不说第二遍了。”
三个蒙面人只好退至北面,徐飞龙出了埋伏圈,问道:“你们在此抓了多少人?快说!”
被制住的蒙面人心胆俱裂,叫道:“只……只抓了十几人。”
“为何要在这拦路抓人?”
“阻止到九疑山趁火打劫的江湖人。”
“刚才过去的和尚和矮老人怎么样了?”
“已经被擒住了。”
“人呢?”
“送走了。”
“有一个叫丁伦的人……”
“他们在一个小时前被捉住的。”
“就你们这几个人.便捉了他们十几个人?”徐飞龙有些怀疑的道。
“咱们的三位总管那时恰好在此。”
“人呢?”
“押走了。”
“在何处?”
“我不……不知道。”
“你不说?”
“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咱们只知奉命行事,在这一带潜伏,送人走的,是另有专人负责……”
“滚!”徐飞龙沉喝,将人向前一推,转身撤腿便跑。
后面追赶的人象奔牛,徐飞龙轻快得却象一阵风,才出半里,后面便看不到有人追来了。
徐飞龙一看身后没人,突然往路侧一窜,竟然开始往回走。
火把已经熄灭,路侧有三名蒙面人在议论,一个说道:“人没捉住,定然已经走漏风声,怎么办?”
“二总管不在,必须等他来定夺才行。”另一名蒙面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