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龙不加理睬,一次经验一次乖,徐飞龙不再向对方打量,自顾自吃东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壮汉怪眼一翻,叫道:“小子,你将你的食物搬走。”
徐飞龙一怔,抬头问:“你说什么?”
壮汉听不惯徐飞龙那口气,不耐的说:“你耳朵又没聋,没听清楚?叫你撤走,这一副座位我四爷要。”
“哦!我搬走就是。”徐飞龙含笑答道。立即离座,将饭菜搬到另一桌。
“这小子倒是很乖的。”另一名壮汉笑着说,拖过长凳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壮汉拍拍胸膜,神气的说道:“在潇湘镇,不是我唐四吹牛,谁敢在四爷面前不乖,他定是活腻了。”
徐飞龙第二次过来取包裹。唐四大概想在同伴面前逞英雄,猛地一脚踏住徐飞龙的包裹,沉下脸问:“你是那里人氏?”
“小地方人不值一提。”徐飞龙信口回答。
‘你包裹里袋了些什么?”
徐飞龙一怔,问道:“四爷为何要问这些事?”
“因为四爷我要问。”
“这……”
“四爷我是对面湘口关的把总。”
“哦!原来是总爷。”
“说,包裹里是些什么东西?是私货么?”
人在矮檐下。还是低个头吧?徐飞龙说道:“我是前来访友的,包裹内只是些换洗衣物而已,那有闲钱带私货?”
“打开来看看。”
“是,总爷。”徐飞龙顺从的说,打开了包裹。
包裹内全是些相当旧的换洗衣物,唯一值钱的是一双七成新的薄底快靴。之外是一些干的草药,毫不起眼。
“你腰下吊的大革囊,也打开来看看。”
“是,总爷。”徐飞龙不假思索的说,取下大革囊,放在桌上打开。
革囊中除了药草之外,还有十五六只小口盛药的瓷瓶,上面的标筏字着清神丹、七匣散,地黄丸等等丹药名称,还有小刀小钳子裹伤巾等等物品,三四枚粗制的银针,之外别无他物,平常得很。
“唔!你像是个郎中呢。”壮汉怪腔怪调的说。
“出门在外自己防身的药物,我不是郎中。”徐飞龙笑着说。
“你姓什么?把路引拿来我看看。”
邻桌一位面壁而坐的客人,突然站起转身,重重地哼了一声,大声道:“唐四,你这混球好威风。”
唐四一看清对方的面貌,脸色变得好快,堆下笑欠身道:“咦!是申二爷,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能回来?”
“二爷,别生气好不好?你……”
“你作威作福,一步步欺人过甚。潇湘镇是南来北往的大码头,谁不知本镇的人慷慨好客?你欺负人家一个单身外乡人,简直太不象话,日后将传出去,岂不有损本镇的声誉?”
“二爷,何必看得那么严重?”唐四狞笑着说。
“何止严重?你简直是在替本村人招祸。你在湘口关吃一份闲粮,好吃懒做一辈子没走出二十里外。而本镇的人,还出千里做生意,如果在外地也碰上你这种人,想想看,将心比心……”
“好了好了,二爷越说越远啦!”
“你要向这位乡亲道歉赔不是,不管你肯不肯。”
“二爷,别开玩笑……”
“我是当真的。”申二爷沉下脸说。
徐飞龙一面系好包裹,一面说道:“二爷,算了。这位四爷其实不是故意找麻烦,我并不介意。二爷如果要四爷赔礼,倒是我的不是了。”
唐四脸上无光,强笑道:“二爷,你听,这可是他说的,我怎么会欺负他?听说二爷跑了一趟武冈,是真是假?”
申二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是真是假与你无干。哼!今天便宜了你。”说完,转身归座,不再理会。
唐四向同伴打眼色,匆匆出店而去。
徐飞龙心中一动,向申二爷抱拳一礼,笑道:“谢谢二爷解围,感激不尽。我姓徐,初到贵地,请包涵一二。”
申二爷很有风度地笑笑,向桌左伸手笑道:“老弟请坐。我姓申,名光耀,在家排行第二,家住镇南的青龙桥。青龙桥申家,在此地已经有数百年了。本镇地处要津,龙蛇混杂,少不了有些不肖子弟在市面上为非作歹。刚才那唐四是镇南唐家的痞棍,游手好闲惹事生非,最没出息。老弟如果在本镇逗留,得小心些才是,须防他捣鬼。”
“谢谢二爷关照。刚才听唐四说,二爷从武冈回来,这条路不知好走么?”
“说不上好走,山山水水鸟道羊肠,上百里不见人迹,老虎可真不少。老弟要去武冈?”
“我有位朋友,在当地当差,多年不知音讯,想去找他看看他的景况如何?”
“你可以到东安的白牙市去等,白牙市有人结伙走武冈。个人单身前往,恐怕到不了武冈哪?”
“听说武冈有一个叫飞叉徭姑的,是湘西八怪之一,杀人如同儿戏,不知是真是假?”
“不是听说,而是千真万确有这么一个人。”
“那……那岂不是很危险?”
“她是熟徭,倒不算是太危险的人。讨厌的是她的一双儿女。”
“湘西八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二爷翘起二郎腿,颇为自豪的说道:“这八个人,我倒还知道他们的底细。八怪都是曾经到天下各地闯荡过的人,在武林颇有地位。湘西,其实就是包括武冈以西,辰州以北一带的山区。
武冈出了两怪,飞叉瑶姑与笑无常常天衡。靖州有一怪,蛇魔桂安仁。沅州出了三怪,神偷丁彪、鬼窃胡林、人屠荣成标。辰州也有两怪,毒虫三娘祝三娘,与癞头僧无我和尚。以前是倒是各叫各的还好,最近不知怎么的有了联系,反倒更难惹了。”
“哦这些人的绰号倒是够吓人。”徐飞龙苦笑道。
“不然怎么称为怪?如果你要到武冈,不是江湖人只要能忍住气,倒不必怕他们,而且瑶姑与笑无常都离开武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