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股票界面,就开了八台。
余远堔双臂抱怀,支靠在桌边,手腕上,Patek/Philippe的银色腕表奢华耀人。
今天一身深灰色格子纹的西装,更是将这份今天别样的冷鸷推升了三个气势层次。
听着那边小欧一句句蹙眉的汇报,以及虽然不懂他要做什么,但也透过版面看出来交易势头的陈司恒,指尖转着钢笔,靠窝长椅,满眼精睿的深眯。
最后,当小欧汇报完,最后一单散户的3000股被扫掉时。
余远堔唇角轻出一声冷笑,“行了,继续卖,这一波卖70万股,全拆成小单,伪装成散户卖,十分钟后抛一单50万股的大单,然后再卖100万股的散单。”
“好。”明白了余总的意图,小欧应声间,也迅速将指令发给了公司团队。
投行,本就是给企业做融资上市的,天天玩的就是股票,怎么做单没有比他们更明白的。
当下,数十台机器集体运作。
很快,当不断有散户出来摆盘出/售,而且价位越飙越低后。
先前没有跟上涨停的户头们本还在懊恼,积极开始扫货,却怎么也扫不过卖的散户,刹那间,又慌了。
当版面囤积的绿字越来越多。
办公室内,小欧欣喜的报出数字,“余总,除了我们这一波的220万股抛售,还有一个大单开始在抛了。”
“余总,版面这2个小时抛了大概370多万股,除去买掉的90多万股,还有280多万股在版面上。”
“余总,还在不断有人挂卖,快逼近跌停了。”
“嗯。”余远堔低头,没太大反应。
陈司恒盯着他,又良久盯了会儿屏幕,忍不住笑出一声,道:“你这是让对方以为你还没有开始卖,怂恿散户给对方创造成本价值?”
“他不是爱买吗?让他买。”余远堔轻嗤,面色平静。
双臂抱怀的姿势冷鸷又雍华。
陈司恒虽然不知道“他”指的是谁,却觉得这场战争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眸光涟涟,开始紧盯着电脑。
……
封易公司。
秦诺瞠目不已,对这个情景十分不解,确定都是散户,死活看不到大户头的大笔出入,这余总到底是卖了呢,还是没卖呢?
汗颜不已。
这要卖了,不买,可就昨天800万股的涨停做了白费功夫。
可若没卖,这边买了,扫完这280万股,可就净亏2400万左右的多余成本了。
秦诺心海颤颤,有些忐忑看着封成瑾。
谁料,封成瑾却面不改色,盯着那循序有进的下拉股价的举动,唇角笑意越来越深。
良久,当眼看着要直逼跌停板,他抬了抬手指,“盯着这些开始扫。”
随着封成瑾指尖的移动,秦诺虽然不解总裁是怎么确定的,却一个个点了购入。
扫荡的速度太快,基本上见了就买。
封成瑾这边开动时,几个观望的大户也跟着下了手。
看着那大户开始竞相进入的场面,封成瑾笑着停了手,十指交错,雍容靠在椅子中,一脸惬意,不再动。
秦诺忍不住的给封成瑾竖了个大拇指。
……
那端,余远堔见到这一幕,尤其封成瑾买高,留低,疯狂扫了高价位的卖股后,将低价位的留给后面大户的举动,更一声嗤笑。
陈司恒错愕,“这家伙智商可真不低。”
“低了还能是他么?”
还玩心理战,给后面的大户发出明确信号,他就是来保驾护航的!
这样,即便他稍微买高了几毛钱的单股价格,剩下的被大户扫掉,整体下来,并不比220万本身股价成本高多少。
余远堔讥讽轻笑,却不介意,挥了挥手指,很快,800万股的股票更开始抛售。
……
这边,秦诺盯着那放出来的大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余总果然存货多,这都来回近600万股了,还能放出来800万。”
封成瑾一声轻笑,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那数字,压根不慌不忙。
“第一笔200万,第二笔估计也是200万左右,第三笔能放到800万,看起来手上最少还有3,4千万股。”
什么?
听到这个数字,秦诺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么多?价值4个亿左右?”
不然呢?封成瑾眉头轻笑一挑。
他们这些人做事,一般不会将全部资金投进去,当然也不会一点儿风险不冒。
所以三分之一原则就显得尤为重要,不像二分之一那般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悲怆,也不是全赌的亡命之徒。
这一波800万股放出来,就是在问他最低4个亿的股价敢不敢接了。
唇角邪魅冷笑,封成瑾面色很平静。
顿了顿,冲着秦诺抬下巴,“全扫。”
什么!
意识到封总这次真是打算要将余总往绝路逼,而且是不死不罢休。
秦诺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可是预算……”
“调十个亿,够吗?”封成瑾浅笑间,起身,瞅了眼腕表的时间,“你盯着,我去吃饭,等会儿午休。”
慵懒的姿态让秦诺更是差点没将舌头咬在唇里。
钧盛集团总市值在154亿,调10个亿,这都快控股接近6.5个百分点了。
这下,别说陷害余总,陷害舍总,舌总,人总,于总,都够了!
当下,秦诺操作,兴奋不已。
……
情况传到GIO投行时。
看着那800万股又被全部清仓的举动,陈司恒实在是忍不住好笑出了声,“你这次到底是得罪谁了?老余,再这么清下去,如果对方是冲着你来,只怕已经知道你攥了多少股了,而且这都敢接,怕是财力雄厚。这么搞下去,就算我们再会操作运营,我也不认为能坚持住结果。”
余远堔却一声冷笑,眉色依旧平静,“怕什么,如果他已经猜到了我手里有多少股,还敢接,他今天能这么搞我,我来日不能这么搞他?”
自负让陈司恒恍惚间,好似有点猜到什么,却不敢确认。
余远堔却笑笑不解释,只拍了拍陈司恒的肩膀道:“没事,反正今天也快到时间了,剩下的想买卖也得等明天,这剩下的3000多万股他想买去也要时间。况且,这些卖完,咱们不需要融资,但可以融券,对么?”
冷魅让陈司恒看到了难得一见的余远堔,不过,对于他们做股票的人来说,融券并不难。
所以,点点头,“融券可以,但利润这……”
要这么卖,就是一直亏,那些持有的大户们肯么?
余远堔轻笑,理了理手腕的衬衫袖口,道:“你放心融你的,利润我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上个季度财报可人,我觉得,差出来的利润,让他们的股票来买单不错,你觉得呢?”
精睿让陈司恒微微错愕间,好笑颔首。
余远堔眸光冷鸷,起身出去。
……
于是乎,未来三天,整个钧盛集团的股价被炒的乱七八糟。
余远堔敢抛,封成瑾就敢接。
但封成瑾也不傻,价格要敢高,就坐等跌停前低价抄底。
当然,余远堔更不傻,反正大量股票在手,要真遇到散户比自己摆的还低的价格,他也跟着封成瑾一起抄。
一切都没有问题。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钧盛集团,面对着几天繁杂处理家务事,并没怎么上心工作的赫总来说。
梁西看着那忽高忽低,简直比心电图还心电图的股价,心跳也每天比心电图还心电图。
大起大落的态势几乎让钧盛集团的市值天天在几个亿的涨幅跟缩水中摆动。
梁西有种完全懵逼,也心肌梗塞的心情,这特么到底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