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思忖过后:“那还有——”
燕惊鸿握着她的手,提笔在纸上划去了几个名字:“这几个是我的人。”又划去了两个,燕惊鸿在她耳侧轻轻吐字,“大理寺卿与晋南王不是。”
常青抬头,认真地看着他:“你罢朝三日,若是大燕朝臣,自当会弹劾我。”常青将宣纸摊开,墨水未干,是她方写下的,“然而,有十六人静观其变,你要小心他们,我怀疑池修远在朝中安排了人。”
一个时辰,这堆成山的奏章他一眼都看不进去,他应该拉着常青一同午憩的,而不是来看奏章。
燕惊鸿有点儿不愉悦:“你都没看我一眼。”
可是……
她又翻开了一本奏折,说:“我不累。”
燕惊鸿将脑袋探过去:“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
“嗯。”常青没有抬头,提笔写着什么。
燕惊鸿坐在一侧,撑着头看她:“常青。”
再且说说这魅主的后妃,正翻阅着文武百官呈上来的奏章,若要让满朝百官见了,又要说后宫干政了。
九卿王一脸的忧国忧民:“只怕日后这后妃魅主,”长吁短叹着,“诶,大燕危矣。”
右相捋了捋胡须:“这明日便是封妃大典,听说陛下还要亲自授礼。”
诶,自古红颜多祸水啊!
左相附议:“这章华夫人当真有能耐,陛下被她迷得连朝政都不理了。”
张太傅感慨:“陛下都三天没有上朝了。”眉心一拧,甚为忧心。
一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之后,皆摇头叹气。等出了大殿,几位一品大臣才念上了几嘴。
又罢朝?
金銮殿之上,长福公公高声念道:“有本呈奏,无本退朝。”
宫中有传,陛下日上三竿醉卧美人膝,沉迷女色,荒废朝政。
再隔日,依旧如是。
次日,青帝免朝。
燕惊鸿手里的汤洒了,不知想到了何,倾城的颜色,染了薄红。
一眼惑人,常青想,最擅魅人之术的,应是燕惊鸿。她愣愣地点头:“好。”
见她苦恼的模样,燕惊鸿有意调侃,玩味地笑道:“我们彻夜贪欢,明日免朝,”他眸光痴缠,嗓音靡靡,“可好?”
在刺杀时,女色,往往是十分有力的武器,定北侯府的暗卫都会学以色弑人,唯独最优秀的她,学不会惑人之术,以至于她的武器只有她的剑。
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这并非她所长。
常青不言,垂下了头。
燕惊鸿轻笑:“那我是不是要夜夜笙歌,与你醉生梦死?”
她凝眸相视,借着烛火,望他眼底的清波,常青说:“他让我魅惑君主,祸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