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你在吗?”
童心一边皱眉询问着一边往楼上走去,推开车禹城的卧室,被子里的身影瞬间让童心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阿城。”
童心疾步走过去,看着床上明显气色不好的车禹城。
听到了声音,车禹城睁开眼睛,看到童心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心心,你怎么来了?”
“哇,你的声音听起来好沙哑,是感冒了么?”
童心说着急忙坐在床边,伸出手覆盖在车禹城的额头上。很烫,把她吓了一跳。
“阿城,你在发烧!”
“是吗,怪不得觉得不舒服。”
车禹城语气淡淡的说着,似乎对于自己生病这件事根本不以为然。而童心则完全不同,她一副着急不已的摸样,连忙冲出去找到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体温计给车禹城量体温。
“三十九度!阿城,你都在干什么?发烧这么厉害怎么不叫医生?”
童心一边抱怨着一边从急救箱里拿出酒精和棉签,替车禹城擦拭着太阳穴附近的位置。
“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我说你啊,是不是平时身体太强壮了,所以一生病就……”
“蔚然……”
童心剩下的话全都被堵在嗓子里,她怔愣的僵住了手,保持着弯腰的动作。
“蔚然……”
车禹城又叫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是无意识的呢喃。然而恰好是无意识的呢喃才说明了,他内心深处记挂着的依旧是徐蔚然。
童心眨了眨眼睛,把泪意给逼回去。可是心还是很痛,痛的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负担。
她知道的,她知道车禹城一直都无法忘记徐蔚然。但是亲自感受到,还是那么痛那么难过。她该怎么办?
“哎呀,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阿城他还在发烧,很危险。”
童心猛然摇摇头,把此刻不能有的想法给赶出脑海里,然后开始仔细的替车禹城擦拭着身体,用物理降温的方式先处理着。等到擦拭了一遍之后她才叫来医生,又是一番忙碌。
坐在床边,童心仔细的凝望着车禹城睡觉的摸样。
她想要伸出手触摸他的脸,却几次都只能停留在距离他的脸颊不足一公分的位置。反复几次,童心终究还是咬咬牙打算放弃。
她刚要收回手,手腕就被抓住。然后,她的掌心被车禹城滚烫的掌心覆盖着,贴在他的额头。
“蔚然,不要走。”
车禹城的话瞬间戳中了童心内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她呆呆的任由车禹城握着自己的手,眼泪无法控制的从眼眶里滴落。
一整晚,童心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清晨,替车禹城量了体温,总算是降了下来。童心这下才放心下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车禹城,掩去眼底的落寞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车禹城的女佣也已经来了,童心交代了她们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站在花园里,童心仰头看着车禹城的家,许久之后才沉默着离开。她刚刚走出别墅区,正准备打开,忽然看到马路对面付晨东靠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正在抽着烟。
付晨东恰好抬头,跟童心的视线相对。
此刻,童心的眼神里满是惊讶。她朝着付晨东挥了挥手,然后穿过马路走到他的面前。
“阿东,你怎么在这里?”
“担心某个笨蛋会因为伤心过度而迷路,所以特意来做护花使者。”
付晨东掐灭了烟蒂,看到童心眼底淡淡的黑影,速的闪过一抹忧郁。
“嘁,谁知道你是去哪儿泡妞现在才回来。顺路带我一起走罢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童心一点都不信的撇撇嘴,像哥俩好似得拍了拍付晨东的肩膀然后故作轻松的笑着,打开车门上了车。
付晨东扫了一眼地上密密麻麻的烟头,眼底闪过一抹苦涩。
事实上,他从昨晚就开始等在这里了。只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付晨东打开车门也上了车,侧头看向童心正准备问她要不要先去吃早餐。然而他看到的,却是童心靠着椅背睡着的摸样。
她的睫毛很长,皮肤吹弹可破,睡觉的时候嘟着小嘴,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如果不是那头桀骜不驯的彩色短发的话,童心此刻看起来一定会是甜美的天使。
付晨东叹息一声,把车子的暖气稍微开了开,然后开车回家。
在童心离开没过多久,车禹城就醒了过来。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他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明明之前他感觉有人一直在照顾自己,他还记得自己说了不要走,是跟徐蔚然说的。可是,明明没有人。
车禹城皱着眉头,下床,然后下楼。
女佣已经按照童心的吩咐准备好了营养粥,看到车禹城立刻恭敬的站在一旁鞠躬问安。
“昨晚有没有人来过?”
“童心小姐昨晚好像在照顾少爷,不过她刚刚已经走了。”
车禹城的眉峰更加皱紧,下意识的要追出去,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动。
这样也好,让童心那丫头死心吧。否则的话,她永远都无法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也永远都感觉不到付晨东对她的爱。
而他,只要拥有跟徐蔚然的短暂回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