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想起那个所谓的还人情方式,顾聿森的眉尖才微微放松了些。
见他这样,“呵”了一声,沈御风的眼神都深了一些:“果然那小兔子是顾大少的心尖肉啊,只是你私下为她做这么多,她可知道?”
“不准叫她小兔子!”
“啧,霸道成这样?”
玩味的笑,沈御风深深看着顾聿森:“奉劝你一句,你痴情成这样,可别到头来养这么多年都没熟还跟别人跑了,多年心血尽为他人做嫁衣,你岂不是太亏了?”
“没人敢。”
低低三个字,顾聿森说的霸气凛凛,真就是一代霸主,横行这世间任他想怎样就怎样,旁的人,谁也不可能将他所想夺了去!
摸了下鼻子,沈御风紧紧的盯着顾聿森,听到他这样信心十足又决心满满的话语,他的眼中,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警觉如顾聿森,又岂会感知不到?
但他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沈御风一眼,提着台球杆,他弯腰,上半身微微向着台球桌面上倾去,一个再标准不过的撞球姿势,被他摆的如斯优雅洒脱。
这种男人,天生就是用来惑人心魂的!迷死人不偿命!
但他不管,继续毫无知觉的散发着专属于他顾聿森的雄性气息,眯着眼睛将桌面上的球全部扫量一遍,在大脑内精密测算一下,他随即只将手中杆子对准一球,微微一撞。
白球往右前方一飞——“啪!啪!啪!啪!”
四声响动,竟是四个球,挨个被撞击滚动,最终坠落至桌洞,将四个边角,都占齐了。
这技术含量,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直让嘈杂的撞球俱乐部安静下来,全都看直了眼,太TM帅了!
“我靠!”一句,青年的脸直接绿了:“这种球你也打的出来你特么不是人是吧?!这么高超的技术,合着你刚才一直都不过是在耍我玩而已呢?!”
挑起眉梢,直接忽视了青年,顾聿森视线极淡的扫了眼沈御风,一脸的云淡风轻:“奉陪完毕,先告辞了,记得你的承诺。”
语毕,将台球杆子一扔,他转身便走人了,一袭铁黑色的警服将他背影衬的越发出挑,那种冷漠疏离,绝对的叫人……肃然起敬!
这般禁欲气息的男子,越发勾的人心痒难耐,直恨不得将他扑倒啃遍他全身!
◆
顾聿森没有回四合院,而是直接回了军区大院,脱下那一身警服,再换回军服,他瞬间从冷峻警官变身成禁欲少将了。
那张出色的脸,从来意气风发,远远看到他,门卫一脸的惊喜,直接叫了出来:“哎呀大少您回来啦?前几日就听说大少又立下了大功劳特意授予勋章提拔一等功,将军和夫人都乐疯了,就盼着您赶快回来加以庆祝呢!”
“徐伯。”
点点头,顾聿森难得的没有嫌一个人话这样的多,反而停下来听他说话,冰冷的面容上都透着一丝尊重。
徐伯简直高兴坏了,止不住的点头,乐呵呵的笑:“诶,诶诶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这都快大半年没见着你了,大少又长大啦!你一直在出秘密任务一点消息都没有,徐伯实在是担心的很,将军跟夫人就更是了,还有老将军,虽然没说但是一直都在盼着您回来呢!”
“劳烦徐伯费心照顾了,我这就去见父亲母亲。”
“不辛苦不辛苦,快进去吧您快进去,别让将军和夫人等急了。”
乐颠颠的马上按下大门开关,看着顾聿森把车子徐徐的开进去,徐伯脸上的那一抹骄傲,简直和看着自家儿子没什么分别!
这是顾聿森出生又长大的军区大院,但是自从他十岁那年被老爷子扔进了军校,回来的机会就很少了。
虽然十五岁又回来读高中了,但是他独立惯了,想要继续培养自己的独立性和生活能力,再加上又要养着宁艨,他依旧还是没有回来住,而是选择了住校。
当然,住校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是他用来搬出来的借口。
事实上他一得到父亲母亲的允准,就直接搬进了四合院。
顾家家大业大,作为老爷子最得意的大孙子,顾聿森名下的产业还是不少的,有这么一座四合院,简直太小意思不过了,而当初会带宁艨住进这地方,也是考虑到她,从来不安定,必须得有个像样点的家,才能抹去她心口上的伤。
所以干脆安家落户!
至于她的户口,对顾聿森也算是小意思,他甚至都不用惊动任何人,只要顾姓一出,便有太多的人上赶着帮忙去办理了,顾聿森当然想把宁艨挂在他名下,但他养着她是没让家里知情的,这种大事自然不可能乱来,于是便先挂在了王妈名下。
所幸王妈这么多年也一直把某蠢孩子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名义上的反倒是要成真了,否则何至于当初他去军营,那蠢孩子跟着去了,王妈竟也自愿跟着来了,硬生生的在山沟沟里面照顾了她几年,吃尽苦头?
一想到当年,那个在车子后面穷追猛打的孩子,那张分明万念俱灰却抵死不肯掉下一滴眼泪的委屈面庞,她清瞳之中的那种坚定执着和依赖,简直绝世无双的美,再一想到她那几年吃过的苦,顾聿森心头饶是再大的气,都瘪了,倾瞬之间,瘪的干干净净。
罢了罢了,她还只不过十六岁,又被他保护的太好了,不谙世事单纯懵懂,蠢了点也是正常的,不跟她计较了。
蠢小孩!
◆
顾聿森难得回来,自然是留了下来,陪老爷子下下棋喝喝茶,听他骂两句,瘫着脸任他逗两下,时不时看他被幺弟顾亦城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满院子跑的去追着他打,三弟顾成涵在一边没心没肺的添油加醋,喊着老爷子加油揍扁那丫的看他还敢嚣张,四弟顾君临则是悄悄的使绊子递棍子,爷孙六个,除了老二顾延奕就全部都在了,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好不热闹。
但他这边越是热闹,宁艨那边就越发显得寂寥,形单影只。
坐在院中石凳上,枕着胳膊趴在石桌子上面,宁艨空洞着双眼在戳着一尊不倒翁,戳过来再打回去的,如此重复,百无聊赖。
她这个样子已经持续快一整天了,从她早晨给顾聿森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开始,就她这样的小吃货,竟是连午饭晚饭全部错过了,不肯吃,任凭王妈怎么哄都没用。
月光下,光是看着她那个背影,王妈就觉得心疼,凄凄凉凉的。
“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刚好烤了点小饼干,是你最爱吃的酸柠……”
“王妈您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不管你?”
哑然失笑,王妈摇了摇头,在宁艨对面坐了下来:“丫头,跟王妈说说,到底怎么了?少爷怎么说的能让你这样难受?”
“还怎么说呢!?”
王妈不问还好,一问宁艨就要炸开了,脑袋上面的毛都是一炸,她坐直身子猛地一拍桌,管它是不是石头做的掌心会否拍麻了!
“他压根就不理我了!打他电话都不接!”
不理?
“这不可能吧。”试探性的看着宁艨,王妈问:“是不是忙一时没顾上接?”
“我都打一天了没有一百也上五十个了,可他就是一个都不接,更不回!”
哼了声,宁艨鼓着双颊吹眉毛瞪眼睛的:“小肚鸡肠的男人!大恶棍!”
小肚鸡肠?大恶棍?
如此歪曲的字眼落入耳中,直让王妈失笑,拍拍宁艨的手背,她直言道:“你以前再闹腾,少爷可都没冷待过你,肯定是你自己又耍小孩子脾气哪里踩着他底线了,否则就少爷对你的用心,不可能会不理你。”
“底线?”
“底线吗?顾聿森对我也有底线设置吗?”
喃喃着,宁艨歪着脑袋略是疑惑的瞅着王妈,被银色月光笼罩的双眼,迷蒙蒙一片,映衬着她的那样一张脸蛋,活脱脱一月光小仙子。
就是那说出口的话,不怎么讨喜。
果然是天真无邪不谙人事的孩子一枚!
再度往她的手背上面拍了一下,王妈瞅着她的眼神都带上了点无奈:“你啊……”
“诶?我怎么?”
“可真还是个孩子!这要是被少爷看到了,岂不得活活呕死?!”
他那方肯定是什么都想的透透的,心情也跟着翻转了很多次,她倒是好,还这样迷迷瞪瞪傻乎乎的!
“丫头啊……是个人都有底线,再好的脾气一旦被踩中底线也是会爆 发的,少爷他这个人吧,怎么说呢,虽然还很年轻却是真稳重,处理事情的方式很成熟,他这样的人呢,幸福又不幸福,可能人生际遇方面会少许多波折,可个人心思上,太早成熟了就会容易想太多,这人呐,你自己肯定也有体会的,一旦想多了,就不容易快乐,但是呢,就他这般性子,竟能把你养的这样好,让你一点世故都不沾,一切都他自己来扛着只让你快乐自在的生活,而且一护就是十几年,这真不容易,王妈是真的佩服。”
“我……”
“所以你自己说,就他这样的用心,怎么可能轻易跟你动气甚至都不接你电话了?”
肯定是你自己又傻兮兮的招惹他了!而且还惹大发了!
“我……”张了张嘴,宁艨原还气鼓鼓的面孔立刻就瘪了下去,樱桃小嘴扁一扁,她耷拉着脑袋自我反省:“是啊确实是我的不对这一点我承认的,我找他就是想跟他道歉把他哄好嘛,可老实说,我其实还是有点没想透的,不光是我自己的心思,还有他的。”
宁艨话里分明还有话,什么心思他的她的,王妈都没听懂!
“恩?”
王妈深表疑问,宁艨却兀自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只耷拉着脑袋一个劲的嘟囔:“我是他带回来的,当初若没有他,我现在是生是死都不一定,我对他的感恩绝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我也知道他并不喜欢我把这些挂在嘴边,可我是真的感恩,而且一直好敬他,真把他当亲人,家人,哥哥,可是这唯一的依靠突然转变了感情,我有点儿转不过弯来了,而且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这种事,别人知道了会笑话他的,而且我这出身,这对他的前途事业他的家族什么的,其实都是不利的。”
别说她傻,什么都不想,但实际上,她有担忧,只是从不曾言说而已。
“不行,这样吊着不是个事儿,我得去找他!”
腾的站了起来,捏着双拳在原地来回走动着,宁艨就像一只暴躁的小母狮子,完全陷入了无人之境,自言自语许久,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到底都是怎样运行工作的,嘟囔了好一会儿,她竟甩出这样一句,然后,拔腿就跑!
去往外面,去找……顾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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