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方的街角之处,停着一辆四驾的黑漆马车,公主奔到车边,张嘴嗷嗷乱叫,四脚一蹬已跳上了车厢,姚元孝和一众城主府的护卫立刻拍马驰到近前,瞬息之间就把马车围在当中。
坐在车前的马夫见状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这可是熊家庄的车马,你们胆敢乱來,难道不要性命了么!”
他说着便要去拿长鞭,姚元孝骑在马背上,单手横伸,已抓住了那马夫的手腕,喝道:“你乱喊甚么!我是姚元孝,要找的就是熊家庄的车马!”
他说着话朝车厢内瞧,却见厢内除了大白狗公主却并无他人,手上一紧,喝问道:“熊天南把城主大小姐带去了何处,快说!”
姚元孝指力极强,此时握住了那马夫的手腕,使力抓捏之下对方的骨骼“咯咯”作响,几乎被硬生生地捏碎。那马夫直痛得大声惨叫,却就是不肯回答。
此时只见公主倏然蹿出了车厢,在马车前闻嗅了几下,便朝着街边的一座酒楼的大门飞奔而去。姚元孝知道这大白狗定是嗅到了主人的气味跟踪而去,当下手臂一甩,把那车夫直掼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叫道:“大家跟上公主,到那间酒楼去!”
这是一家不小的酒楼,共有上下两层,门前有五六级石阶,大门装修得甚是讲究。在门边的红漆大柱上,挂着的招牌上写着“大润发”三个大字。
这“大润发”在大仓城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却并不是熊家所开,而是城西“兴隆庄”的产业。如果沒有公主带路,姚元孝定然料想不到熊天南会把大小姐带到此地。
姚元孝从马背上飞身纵起,一个起落就横跃出六丈,來到酒楼的门前,紧跟着公主冲进了酒楼的大门。此刻天色尚早,大堂内并沒有什么食客,甚是空旷,只有一两名跑堂的小二,正在收拾桌椅。
公主四下闻嗅了一阵,便朝着楼梯奔了过去。
它刚跑到楼梯前,却被四名大汉拦挡住了去路,这四名大汉均是白色短衣打扮,头发扎成了小辫,正是熊天南的那四名不伦不类的随从“书僮”。
而此时,朱洪护着华不石和海红珠也冲进了酒楼的大门,那二十余名城主府的护卫亦是多半进到大堂之中,只留下数人在门外把守。这些护卫均是是城主府“万金堂”帮众中的精锐,平时就训练有素,知道如何应对这等局面。
姚元孝急于救人,也顾不得许多,一式“鹞子穿林”,已跃到了楼梯之上,提着手中的镔铁怀杖往楼上就闯,口中大喝道:“挡路的人都给我滚开!”
那四名“书僮”自是不会滚开,只听得“唰唰”数声,已各自拔出了亮闪闪的短剑,朝着姚元孝迎了上來。
姚元孝体型枯瘦,全身來好象沒有三两精肉,可是镔铁杖挥出,却挂动风声,气势威猛之极!只听得“叮叮”两声,火星四溅,两名“书僮”手中所持的短剑与铁杖相交,已拿捏不住而脱手飞出,直落到了楼梯之下。
另外两名书僮不敢再拿剑去硬碰,急忙收势后退,只想暂时避让,但姚元孝却急蹿出一步,怀杖抡起,未等二人撤步就已横击而至!
闷响声中,二书僮各中了一杖,这一次却不再是短剑掉到楼梯下,而是两个大活人被打得跌出楼梯,直摔了下去!
这四名“书僮”是熊天南的贴身随从,自也不是庸手,却阻挡不住姚元孝的一招半式,立刻被打得七零八落。
也在此时,只听粗重的风声忽然响起,一股掌力自楼梯上直劈而下,已至姚元孝的前胸。这位“万金堂”内堂长老急忙横杖格挡,“砰”地一声巨响,掌杖相撞,双方力量相若,姚元孝却已站立不住,后跃数尺,双足踩在楼梯之下,将木板踩裂了一块。
再发掌之人,却是一名身高六尺的青袍壮汉,头戴着瓜皮帽,长得满脸横肉,恶形恶相,两只巨掌之上骨节棱棱,显然手上硬功了得。
他与姚元孝硬碰了一招,亦是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
姚元孝却是识得这青袍壮汉,当下脸色一沉,喝道:“熊奎!你们熊家庄把城主大小姐劫到楼上意欲何为,赶快闪开道路,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那青袍壮汉却“嘿嘿”笑道:“姚长老,我们少庄主和兰儿小姐已经定下了婚约,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哪里用得着你來管?少庄主刚才已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得上楼去打扰,我你还是回家歇着去吧!”
楼下大堂之中的华不石,瞧见楼梯上的青袍壮汉,神情却略为一变,向身旁一名城主府的护卫帮众问道:“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