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笑道:“请贵楼训练虎牙,在下本就很放心,听华少爷如此一说,我就更无所忧啦!”
站在一旁的臧冬,此时脸上也露出了钦佩之色。
先前听说宝亮打败熊力时,他尚在猜测其中或许有某些偶然的缘由存在,刚才听了华不石所言,臧冬却已能断定,这位上去颇为孱弱的年青人对于识犬训犬之术,定有非凡之能。
虎牙的咬力不足,臧冬并非不知,也曾一度想办法加强咬力的训练,但限于犬种的关系,实难取得甚么效果。这华少爷竟如此轻松地说有办法迅速提高,若不是吹牛皮的话,训犬本事便要比他高得多了。
过了虎牙,众人重新回到厅内。
易南道:“华少爷既认为虎牙经过**,会大有进步,在下也就决定将斗犬交由贵坊训养了,却不知‘吠天楼’训狗的花费如何?”
华不石道:“这是本坊在大仓城中所做的第一桩生意,易公子亦是我们‘吠天楼’的首位客人,训养虎牙三个月的费用,就算白银三千两,易公子以为如何?”
三千两银子,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在大明朝境内,这已经相当于一户中等的殷富人家全部的财产,无论在各省各境的哪一个城市里,都决计不会有如此高昂的训狗价格。
也只有在这南海之上的大仓城中,这等价格才会存在。
因为“紫霄台斗犬大会”上的排名,只要提高一名,对于大商号船行來说,就意味着数以万计的白银,如果“吠天楼”的训练真能把斗犬的战力提升一些,三千两银子不但一点也不贵,简直就是太过便宜了。
“易通行”本是城中不小的商行,每年所做远洋贸易的货品流通就不下数十万两,对于这几千两银子,易南并不会放在心上。
他几乎沒有犹豫,便说道:“三千两银子本是不多,在下愿意出五千两,不过有一个条件,须得请华少爷答应。”
华不石道:“哦?不知是何条件?”
易南道:“虎牙自小一直由臧冬驯养长大,我想让臧师傅留在此处,与华少爷一同训练此犬,不知可方便么?”
听了此话,华不石立时就知道了这位易少东家的用意。臧冬是易家长期雇佣的驯兽师,留下一同训犬,自是希望他能学到一些“吠天楼”的训犬之技,日后回到易家,便可再驯养出更加厉害的斗犬來。
臧冬也立时道:“臧某留下只为顾训练虎牙,定不会给贵楼添麻烦,请华少爷赏脸成全。”
华不石略一沉吟,道:“好罢,臧师傅即愿意屈尊留下,在下自是欢迎。”
易南和臧冬闻言皆是大喜。易南大笑道:“华少爷果然通情达理。來人,把木笼和虎牙抬进院里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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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吠天楼”的牌匾已经不再摆放在悦來酒店的大堂里,而是挂在了酒店对面的那座临街小楼的门额之上。
华不石以每月八十两银子的租金,租下了这座小楼和后面的五进的院落,孙掌柜这位中间人也从中捞到了不少好处,大家皆大欢喜。
曹暮云,海红珠,朱洪都从客栈中搬进了宅院,当然还有宝亮和虎牙,以及依照约定留下的臧冬。
虽然华不石原本并不希望有外人留在身边,但是在当时情形之下,这个条件却是非答应不可,只因为“吠天楼”绝对不能失去易南这第一位顾客。
华不石倒并不担心他的训狗方法会被臧冬全部学去。只因为他的训狗之道,虽有一些超越常规的体能训练之法,但最重要的却是用药物锤筋锻骨和用针灸激发潜能,这两者皆是以高深的医道为基础,与普通的训狗之术截然不同。而上乘的医道,又岂是在旁边瞧几天就可以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