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睫毛迅速抖动了几下，睁开的眼眸之中带着水雾有些朦胧。利威尔难得照顾起人来，扶着橙子起身，把枕头垫在她的腰下。

你......笑什么。橙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

利威尔会意的解释：“前两天还是你照顾我，如今就轮到我照顾你了，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橙子摇头，然后只是低垂着脑袋，难得的乖顺起来。

“你究竟在为什么伤心，你在害怕什么。”利威尔身子略微后靠，重心放在椅背上面，“你为什么不说话，以为这样就能逃避？”那也太不像橙子了，那个他认识的认可的人。

“......”嘴张开，想要扯扯声带，却发不出声音，橙子气馁的放弃，重新垂下了头。

“躺了太久了？”利威尔若有所思，双手拂过橙子的脸颊，小心避开她右脸上的伤口，“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俯身就印下双唇，慢慢的摩挲，然后疯狂的掠夺，看着橙子从起初的无所适从到抬手环上他的腰间，利威尔坏心的离开柔软的红唇。

橙子有些发懵的甩甩头，声音透着嘶哑，但是好歹可以发出声音了：“我......我没刷牙。”

利威尔失笑，“别转移话题，你在害怕什么。”

“你真的想听？”橙子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这还是利威尔第一次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利威尔点头，“只要你愿意说。”伸出右手覆在她的手上，他的温柔只有对她展现。

橙子沉默，轻轻出了一口气。

“利威尔，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卍解，原来我连死神都算不上。”斩魄刀的卍解完全接近于破面的归刃，是身体的形态被完全释放出来。我究竟是谁？是虚还是死神？或者说是什么？

“利威尔，韩吉的猜想没有错，我能感知希娜之壁以内巨人的情绪就是因为我的卍解能力。”

“刚才那些巨人有的也是由人类变成的，我能感受到他们记忆中的情绪，惊恐压抑，这些情绪都压在我的脑子里，然后变成锋利的风刃。我杀了人啊......”伤人又伤己。橙子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却依旧条理清晰。

“利威尔，原来我也曾是这个世界的人呢，卍解之后以前的情绪都倾泻出来。”那些苍凉痛苦都产生共鸣，都是些橙子早已经不熟悉的情感。

“利威尔，是队长杀了我，我好像能看到最后灵压穿透我身体的场景，我的血一直在流，意识慢慢失去。我死的时候大概是很不甘心很怨恨的。”

“知道了这些，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么？以前队长看过我的卍解之后，就开始有意的疏远我，我本来以为是我想太多了，他就像我的父亲兄长一样的存在，怎么会怀疑我舍弃我？可是如今，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别忘了你一直磨磨唧唧在叫的是谁的名字。”利威尔凌厉有神的死鱼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橙子，一口一句利威尔吗，结果最后还说什么一无所有，以为他是死人么？！

“利威尔......”

“知道就好。”利威尔冷哼。

“别跟我说你恨你们那个什么队长。”

“只是没想到。”橙子声音低沉，浓重的胸腔共鸣让这句话听上去很压抑。橙子摇头，她记不得当时队长是为什么会杀她了，不过虽然很诧异，但是绝对不会怨恨。

“可是我很介意。”利威尔不看橙子，头偏向一侧，错过了橙子睁大眼睛的呆样，“那个青山队长在你心里很重要。”

橙子足足愣了三秒，才明白过来利威尔话中的含义，脸上瞬间被惊喜覆盖，一个熊抱牢牢占住利威尔的怀抱，“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不是人啊！”

“这个早就知道了。”

“不是那个意思啦！”

“麻烦......反正以后，你只能跟在我身后。”利威尔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死了一百五十年了吧。”

“什么嘛，明明刚刚还很温柔，现在说话这么凶，而且字字戳我的痛处！”

“闭嘴听我说。我听过这样一句话，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也许，他杀了你就是为了让你和我遇到吧。”

“那利威尔，我们生孩子吧！我不想死的时候还留有什么遗憾，以后战斗越来越多了，咱俩也都半残了。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一定要先生孩子啊！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强忍下身下的冲动，利威尔凑近橙子的脸庞，略眯眼眸，语气危险。

“如今你包的跟木乃伊一样，还奢望我有什么性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