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清托着脑袋看他，现在的她看起来又好像变得十分的天真无邪。这若是让陆小凤看见，恐怕也只能说一句——女人善变。

花满楼的动作依然精准，表情温和，速度不急不缓，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乱了阵脚。

让欧阳清惊讶的是，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西门吹雪。

"你知道老刀把子的身份。"

"是的，我知道。"欧阳清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毕竟顾婉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因为老刀把子的真实身份台特殊，若不是亲眼看到恐怕无人相信。

室内一时之间有些沉默，欧阳清没有说话，花满楼和西门吹雪都没有开口再问。

欧阳清在衡量，现在是否应该说出来，可是她有些拿不准，直接说出来是不是会对顾婉不好。

不过还没等她说出来，丰盛俊朗的陆小凤就进来了。

是的，他现在看起来非常的丰神俊朗！好似前不久被那什么药折磨的人不是他一样。

"老刀把子就是武当木道人！"

他的声音比人还要先到。

西门吹雪端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花满楼蹙起了眉头，表情很是凝重。

不过陆小凤开口确实是给欧阳清解了围，顺便也告诉欧阳清，顾婉将一切都说了。

欧阳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想对自己的朋友们隐瞒什么。

很快，她就看到陆小凤身后进门的顾婉。

"娘！你怎么了！"顾婉的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了。时间短暂，欧阳清没有时间思考，但第一个涌入她脑海中的就是关于自己父亲的消息。

也只有那个从来未曾谋面的父亲，才能让她永远那么美丽不可方物的母亲这般失落。

顾婉轻轻摇摇头，示意她先坐下。

陆小凤道："刚才顾阁主已经告诉了我老刀把子的真实身份。"他的表情也凝重，欧阳清知道为什么，因为装作老刀把子的木道人和陆小凤交情不浅。

朋友变成了仇人，陆小凤心里必定不好过。

顾婉微笑着说，“让我来说吧。”

她让身后的婢女退下后，才缓缓道，"老刀把子与我夫君一起创建了幽灵山庄。"

果然她刚才想的没错，现在欧阳清的表情已经不是那么意外了。

“这还是二十年前了，那个时候的幽灵山庄还不叫座幽灵山庄，而叫做琅嬛山庄。”

“琅嬛山庄！”花满楼难得的不镇定了一下，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齐齐转头看他，显然这两个人并不知道二十年前的琅嬛山庄是个怎样的存在。

顾婉看了花满楼一眼，虽然对方看不见，但她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那眼中明显是对这个男人的欣赏，从第一次见面之后，顾婉对花满楼的印象一直都很好。而且作为一个母亲的直觉，她感觉的到花满楼对欧阳清的不同。

“琅嬛山庄是个培育杀手的地方。”顾婉继续说，没有丝毫的停顿或者难为情。在这个江湖中，杀手似乎从来都是个必不可少的存在。没有人厌恶它，有需求才有存在。

顾婉将鬓发的发丝绕到耳朵后面去，但笑容却有些虚弱。

“之所以叫做琅嬛，想必你们也听出来了……”

“是个只有女人的地方？”陆小凤一点就透。

“是。”

然后很快就想到了如今的千机阁，也是个只有女人存在的地方。

“千机阁其实是琅嬛山庄的替身，因为琅嬛山庄已经名存实亡，所以我才以一己之力建立起了这个千机阁。”

欧阳清这才真正的吃惊了，也就是说，千机阁如今还做着杀手的生意？！

顾婉摸摸她的头，“那你以为这么多钱是怎么来的？只做情报生意可没有这么多钱赚。”

欧阳清忽然就觉得，她根本就是一个反派，无论她的父亲是欧阳锋还是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她都注定是个反派啊！

希望这里没有女主角出现。她默默的在心里祈祷。

大概是因为欧阳清的表情太过于明显，顾婉轻轻叹息了一声，她一直不想让欧阳清知道，就是因为她害怕女儿会有负担。

西门吹雪看此情景，冷冷道：“死或者不死，杀或者被杀，这就是江湖。”

“……”

欧阳清竟然莫名的就觉得被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