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四年多前行走江湖在岳阳楼上跟张一邙见过一面,而且那次也没多作什么深谈。自那次之后两人便再未见过,根本没有什么过多交集。因此,他这个穿越者可以说根本就没对张一邙的原书故事线作出什么改动。所以,没有他作搅乱,按照故事情节发展的惯姓而言,张一邙自然也不会出什么事,至少也还会活到十六年后。
只是这些话,他却不便跟张一心说出来了。因此,这一路上也仍是不停留地急赶。
不过,从苏州赶往扬州最快只需一天时间,这只是在最好的情况下而言。但实际出行,并不能每每都会顺风顺水。更何况从苏州往扬州,这一路都是逆水而行。尤其走出江南运河,转入长江水道后,长江的水势更大,让他们逆水而行也走得更慢了一些。
到天黑入夜时,他们终是没能赶到扬州,而是只赶到了距扬州城外三、四十里的一处镇子上。而天黑之后,便不能再随意行船了,以免看不清道路而迷航,或是撞上礁石之类。
张一心很是焦急,连一夜也等不得,提议弃船登岸,连夜赶往扬州。三、四十里的路程,以他们的脚力,最多一个时辰也就赶到了。只是其中守静早年武功被废,却是成了个普通人,再施展不了轻功了。所以以轻功赶路并不合用,他们没可能丢下守静上路,因为到得扬州后,还需要守静去扬州的明教联络点打探情况,问清楚张一邙在哪里。
所以,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上岸后,在镇上以重金购得了四匹骡马代步,赶往扬州。只是向来有谓“南船北马”,南方水网密布,出行向来以乘船为多。而南方的地理、气候等原因,也并不适合养马,所以也没什么好马,何况还是个小镇子上,也只是勉强凑出来了四匹能够代步的骡马,却还鞍辔不全。
要知他们平乘都是用来驾车、耕地之用,却哪里有人骑乘,自然没有供以骑乘的鞍具。好在除了守静外,三人都是身具武功,身手矫健,没马鞍却也能够夹住马背骑乘,另外则凑出一副全的给守静用。
但这种骡马,用来代步却也快不到哪里去。尽管他们一路快马加鞭,却还是直费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赶到扬州城下。但这个时候天已黑透,扬州的城门却是已然落锁关闭。
不过尹治平三人身具武功,却也难不倒他们。由尹治平施展“壁虎游墙功”攀上城头,然后以绳索吊了三人进去。他们也早有料到赶到扬州城时恐怕城门早已关闭,所以提前作了准备,在那座小镇买马时便顺便买了一卷绳索。
这时约是到了亥时,大概晚上九点钟左右。但扬州乃是繁华所在,夜生活却较一些小城小镇要丰富许多。这个时间点,不少街道上还是灯火通明,经营酒楼、饭馆、**院等的商家都还未关门,反而许多地方都正是热闹的时候。
四人进得城中,由守静当前引路,寻到了明教在扬州的一处联络点,由他去探听消息。为免联络点中的明教中人起疑,尹治平与李莫愁都藏身一旁在外等候,并未进去。就连张一心这个明教圣女,为了守静能尽快打探到张一邙的下落,却也是没跟进去,在外面等候。
这种地方,自然是熟人去才不会起疑,骤然进去一个生人,哪怕张一心是明教的圣女,聊络点中的人也都会起疑。张一心早已离开中原多年,而且在教中又并不插手什么具体事务,所以这些遗留在中原的寻常明教教众却是不认识什么圣女的。
守静进去约摸小半个时辰,便走了出来。张一心最是焦急,当先从藏身之处跃出,问守静道:“守静道长,怎么样,可探听到我堂哥现下在城中哪里吗?”
守静闻言有些苦笑之色地道:“打听清楚了,转轮王今晚却是正在飘香阁设宴,与一班扬州的文人士子以文会友,作一场文会。”
尹治平与李莫愁这时也已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尹治平闻言,想起四年多前与张一邙在岳阳楼相识时,张一邙当时也正在与一名丝毫不会武功的刘姓文士在饮酒吟诗。他当时初瞧张一邙时还看走了眼,没看出来张一邙也是身怀武艺的,只以为也是个寻常文士。这时又听张一邙在与一班文士相会,不禁心下暗道:“这位明教的转轮王还真是好文胜过好武啊,这么爱与文人书生相交,该去考个状元才是。”
“飘香阁在哪儿,我们快去罢!”张一心闻言,连忙道。
守静脸上苦笑更甚,还有些尴尬之色,“圣女,那飘香阁我们却是不便去。”
张一心闻言不解道:“怎么不便去?既然知道他在哪儿了,就要赶快过去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做好防备,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便不便的?”
守静无奈地道:“圣女,那飘香阁乃是这扬州城中最有名的一家青楼。”
“啊?”张一心闻言,不由惊呼一声,面上一红,再瞧瞧自己四人,有些呆住。他们四人两个是女子,两个是道士,哪好明目张胆的去进青楼。
尹治平自嘲一笑,自告奋勇道:“我去罢,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守清规的道士。青楼楚馆这等地方我还没去过,倒正好去见识见识。”
李莫愁闻言哼了一声,讽刺道:“你倒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尹治平略带尴尬一笑,也不作争辨。
倒是张一心这回却不好再做鄙视,毕竟尹治平是为了她进青楼去找张一邙的,顿了一下后,拱手称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