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来文质彬彬的,衣冠修洁,举止有礼,显得恂恂儒雅。身上不出有丝毫练武的样子,而且还显得偏瘦一些,好像浑身没有几两肉,手无缚鸡之力也似。可这时韩无垢再加力刺下去,这一刀却竟然再刺落不下去分毫。
她反手握刀下刺,十分便于用力,而张姓文士却是手拿扇柄尾部,以扇骨在下横挡着刀尖,没有她的姿势便于宜力。可偏偏如此,她却还不能将刀再往下刺落分毫,更加说明了这个张姓文士的内力比她要强,深藏不露。
不说她与圣因师太走了眼,便是尹治平与李莫愁也走了眼,二人也全没料到那张姓文士会武,只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文士,之前可没出丝毫异样。
“韩夫人,我这位朋友确实只是喝多了酒胡说醉话,你没必要下如此重手罢。”张姓文士挡住了韩无垢的这一刀后,却仍是彬彬有礼地道。
韩无垢见无论如何再刺不下去,连忙收刀后退,离那何姓文士也远了些。张姓文士既然会武,那这何姓文士未必就不会,可能也是从头到尾一直在装着。虽然她刚才与何姓文士接触极近,察觉了他丝毫不会武艺,但眼下忽然生此突变,还是让她心中惊疑不定,所以不敢离那何姓文士太近,不然对方一出手,她就来不及反应了。
退出一步后,韩无垢警惕地盯着张姓文士道:“阁下究竟是谁,你深藏不露,竟欲何为?”
黑影一闪,另一桌上的圣因师太纵身过来,与韩无垢并肩而立。她怕韩无垢不是张姓文士的对手,过来与她并肩对敌。如韩无垢不需她出手,她也可为韩无垢掠阵。
张姓文士手指了下醉酒的何姓文士,道:“在下就是过来与这位朋友一起喝酒谈诗,可没别的事。在下与何兄也是今日初识,没想到他起来人品尚佳,喝醉了酒,酒品却是不怎么样。他方才得罪之处,我已经代他道过歉了,还请韩夫人你就别再追究了。”
韩无垢道:“你先亮出字号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
张姓文士道:“在下确实姓张。”说罢,“啪”地一声,忽然打开手中的折扇。
一般文人雅士的折扇,扇面上或题字或画画,各不相同。他的扇面上倒也是画了一幅画,不过他扇面上的这幅画,却是太过与众不同了。既非梅兰菊竹,也非春花秋月,也不是什么远山、江河、楼台等景色,而是画着一只伸长了鲜红的舌头,十指尖利,面容冷艳却又诡异可怖的女鬼。
他的扇面如此与众不同,显然天下独此一家,是可以用来表明身份的信物,故此他还是只道了姓。不过这信物虽然特别,却也得要有人知道认得才是。至少尹治平就不知道江湖上谁人是爱哪着这么一把画着女鬼的折扇。
原本的尹志平几年来一直在终南山上苦修,已很久没有下山行走过江湖,所以对于现今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近年来江湖上甚么有名的人物,他也甚少听闻。
“你是张一邙!”他不认得,韩无垢却是认得,惊呼出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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