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皇上,”侍人终于从宫门跑到侍人府,累得大汗淋漓,“恭喜,恭喜太后娘娘,皇上……”
“放肆!”皇上一见侍人慌乱不已,怒斥过去,“何事慌成这等模样?”
“公主,公主回来了……”
哗啦一声,太后面前的瓷杯落地,皇上与毕子也是猛然立起,惊讶地瞧着门外,不刻,公主手牵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我的公主……”太后喜得手舞足蹈,不知如何是好。
符柔立即示意媛姬与自己一起跪下说道:
“芙儿参见母后,皇上!”
“民女参见太后娘娘,皇上,太子殿下……”
什么声音?!毕子猛然将目光从王姑身上移向那个民女,顿时满肚子气血涌上脑袋,头仿佛要炸开一般,那不是媛儿嘛!情动之初无分寸,他浑然忘记了场合,直接扑向媛儿,伸出手就要去搀扶媛儿,符柔瞧见厉眼瞪向太子,毕子这才醒悟过来,忙尴尬陪笑,嘻嘻说道:“王姑你可回来了,快快请起……”
符柔起身,径自奔向太后,手立即粘在一起,皇上更是高兴万分,这一别就是六年,终于见到了影子,当然,瞬间又想起了皇后。
毕子在那里手足无措,舍不得小可人就这么跪着,又不敢出声,故意弄出动静提醒这皇祖母和父皇。半晌,太后才注意到那里还跪着一位姑娘,问向公主:“那位丫头是?”
“回母后,这是孩儿的义女,缘由自有太子道来,名唤媛姬,是方才被母后赶出的选女,只是不敢贸然道出身份,怕是引来旁人非语……”
“快抬起头来!”太后冲媛姬令道。
毕子立即弯下腰,示意自己在这里,媛姬一抬头,正好瞧见太子,惊讶出声:“你?!”忽然发现太后还在审视自己,忙回道:“是,太后娘娘!”
毕子是越听越兴奋,简直与呵斥自己时判若两人,一边是怒目相待,这里又是柔情似水,听闻竟是选女,又是王姑的义女,简直是亲上加亲,再次忘乎所以,突然说道:“留下吧……”媛姬也没想到那日的公子竟然是太子,脸顿时涨红起来。
皇上一见二人如此钟情,再怕母后刁难,忙令道:“起来吧。”
“谢皇上!”媛姬款款而立,脸上的表情复杂,一旁入选的妃子们啧啧称奇,竟有如此变故,唯有玉研冷漠无情。
皇上问道:“听闻你乃侍女出身,朕唯恐天下人微词,方才不准入内,你可有何不满?”
媛姬一听,知道皇上在为太后遮拦,直言道:“回皇上,不准侍女为妃,理所当然,天下百姓定会有人说我大皇朝女才匮乏,有损皇朝威声……”
“哦?”皇上不明,意思是那你还做选女?
毕子一向聪颖,也被弄糊涂,忙摆手示意媛儿不要乱说,再次被皇上瞪回原地。
媛姬成竹在胸,不亢不卑答道:“卑女想,皇朝一向以英明治天下,大多人能够体会到朝廷的宽容;还有,天下哪家无侍人,相比之下,倒是侍人从者无数,他们见侍女入选太子妃,更会体道皇朝的恩泽,欣喜不已,百姓们更是有了底,感受到皇朝的恩泽遍布;作为卑女,若是应入太子妃,自不敢造作瑕疵辱了皇恩,也能微察人间凡事,刻刻叮嘱自己母仪天下……”
太后惊诧出声,没想到一介侍女竟有这般出息!忙拉着公主的手走向媛姬,一时不知称呼什么才好,甥孙?孙媳?
毕子忙跑到太后身后,悄声说道:“皇祖母,留下吧,她就是救我的媛儿,就是,就是……”
“哈哈哈!”太后终于明白太子的心意,大声笑起来,“传曾珂,到广慈殿……”
片刻,侍人府破例传出声音:“红城媛姬,入册──”
小夫妻目光各自分开,太子对跪地的侍人说道:“即刻,到太子殿值守,任为总管……”
皇宫长道靑砾铺,破 瓜碧玉小身淑,袅袅奔往太子榻,一生入得帝王途。
媛姬则谨慎地探向人群,直视玉研!
媛姬心里有喜有忧,终究是成就了太子妃,可是自此与叔父两地之隔;公子竟然就是太子,情归所属,可瞧着玉研那神情,心里更加忐忑起来,万般无奈,他趁人不注意拉住了玉研,低声呼道:“玉研!”
玉研冷冷地瞥一眼媛姬,问道:“做什么?”
“玉研妹妹,”媛姬较玉研大一个月,便称呼起妹妹,瞧着玉研谨慎说道,“你我既是同龄之人,又同是来自民间,可我瞧着你抑郁愁闷,究竟所为何事,能不能告知姐姐,也好与你一起分担?”
“哼!”玉研不亢不卑,翻一眼媛姬,“你是公主的义女,怎么会与卑女同出,只要不难为玉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