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梓突然发现太后苍老许多,祖孙二人是那般无助,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又恨自己太过无能,低声安慰道:“如今有太子在,只要等到太子长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太后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看一眼毕子,忽然想起什么,再次探向敬梓问道:“宾儿已经二十六岁了吧,哀家与公主多次劝其纳妃生子,为何他却一直拖延不肯?”
敬梓立即警惕起来,悄声答道:“定是三王爷怕旁人说三道四,有了已出便会对太子不利,所以决意不娶吧。”
太后未置己见,又问敬梓:“太子殿的事情查得如何?”
“回娘娘,卑职暗中发现的密孔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添堵,如今已是固若金汤。”
“宾儿,宾儿,”太后重复着,她早已探明太子殿有机关,故将毕子留在广慈殿,若是被人废掉了暗道,那只有宾王,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再次陷入沉思,忽然抬头问道,“负责宾王府的太医和膳食官是谁?”她决定要寻出蛛丝马迹,堂堂监国,怎会无故不纳妃子?为何对太子心存歹意又中途放弃?
“回娘娘,分别是太医府的江太医和膳食府的周掌事。”
太后又是沉思一阵,终于下定决定,低声吩咐道:“你去筹备一下,今晚哀家要微服出宫……”
“是,娘娘!”
聂府内突起波澜!
文图无颜面对符柔,仓皇逃回聂府,而倔强的符柔那肯就此罢休,硬是追回家中。
“仓啷”一声,符柔从聂良腰间抽出虹阳剑,怒指文图喝道:“小小府督,竟然当着母后的面折辱本宫,说,到底意欲何为?”
涅帝与卓姬纷纷愣住,瞪大眼睛逼视文图。聂良则一个箭步冲到文图身前,他知道公主的脾性,万一发作起来,虹阳剑可是要人性命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卓姬略带责怪的质问文图。
文图无地自容,含糊不清答着:“回,回夫人,没什么,文图冲撞了公主,确属本人不对,本人不对……”
这两人万万不能出现冲突,涅帝知道二人一定有误会,连忙走到中间面对公主调和起来,“文大人一向持重,心胸宽大,断不会无缘无故顶撞公主,果真有什么不妥,不是迫不得已,就是无心而起,还望公主多多包容,多多包容……”
符柔气得抬手指向皇上,瞬间又撤回胳膊,气呼呼道:“连你,连你都向着他说话,要是你晓得是什么事情,一定会……一定会训斥他的!”她险些说出一定会杀了文图的言辞。
“那,到底是为什么?”卓姬越来越糊涂。
符柔粗粗喘口气,欲言又止,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说出口,岂不被笑掉大牙,小小诡计出现脑海,一手指向文图道:“你们要他说!”
聂良终于按捺不住,跟随公主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如此震怒,甚至举剑相对,连声劝解,“公主息怒,公主息怒,”随着转过身,看向文图,不说话,却是问询的样子。
文图哪敢道出实情,瞧着符柔的脸都发紫了,恐怕经此一遭,她会引人非议,自己更是惭愧至极,嘴上仍然坚持着:“小事一桩,小事一桩,都是我的不对,都是我的不对……”此时的文图,心里冰到极点,并非为拒婚,而是已经看透太后的心思,意欲将自己纳入皇族,保全皇室,无疑已经被宾王的手段吓到,潜意识里有着放纵之念。而,此念越强,皇上回宫的阻力就越大……
“小事一桩?”符柔越听越气,瞬间举起虹阳剑!
聂良惊恐变色,扑通跪在地上,阻住公主哀求:“公主息怒,万万不可啊!”
“公主,”涅帝见公主不依不饶,定是气坏了,忙上前再次阻拦,“文大人乃是朝中官员,公主不可贸然行事,若是气不过,聂某这也给你跪下,替文大人赔罪……”
符柔惊得松开虹阳剑,一把扶住皇上,这可了不得!
哪能让皇上下跪?!
文图见这招好用,顺势拉起聂良,恬不知耻来到皇上身边,装作委屈模样道:“涅公子,千不是万不是都错在文某,日后我定不会再犯,一心一意辅佐公主,效忠皇朝,还望公子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