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孩儿告退!”潘王心神荡漾,瞟着符柔舍不下移开眼睛,暗暗点点头迈步而出。
太后艰难抬起手一巴掌落在御桌之上,口中愤愤出声:“逆子!”紧接着急促咳起来,身体不断抽搐着,痛苦难堪。
“太后娘娘!”三人惊叫起来。
文图明白,太后不但气这潘王兴风作浪,更是懊恼明知自己有恙却不曾问候一句,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可谓人间蛆虫。
“不好,太后娘娘……”符柔刚要伸手抚摸太后前胸,惊秫地退回手来,眼见潘王忤逆,太后痛苦,自己还是于心不忍起来,皇上是皇上,太后是太后,入宫多日来太后虽苛刻,但从未为难自己,而且深深为太后的处境感到难过。
“大胆!”敬梓瞪起圆眼怒视符柔,“胡言乱语!”
文图连忙上前打圆场道:“芙儿,什么不好,可是太后娘娘急需用药?”
符柔摇摇头,连忙将太后扶至睡榻上,不顾宫中规矩,硬是将手向太后腕上探去,太后刚要说话,忽见符柔离得如此近,竟似凡间仙子模样,索性闭了嘴,任由这侍女把弄。
文图二人见太后默准,也不好说话,紧张兮兮望着符柔,只见她的脸色逐渐惨白起来,双唇也开始微微颤抖。
“太后娘娘,”符柔见太后双眸发黑,气喘杂音,指甲之上也微微发暗,悄声问道,“你可曾进食其他异物?”
太后闭着眼睛摇摇头,平静答道:“哀家所有膳食都是你与文侍卫验明,哪来的异物?怎么,哀家有什么恙状不成?”
符柔松开手,袅然跪地低头说道:“回太后娘娘,卑女不敢说。”
“哼!哀家什么场面没见过,小小病疾算得了什么,放心,哀家死不了,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了!”太后睁开眼睛,侧过脸瞧着跪地的符柔。
无奈之下,符柔也不知道为何,还是抬头看了文图一眼,不过看完便后悔起来,又看向敬梓。
敬梓已经有些慌张,立即吩咐道:“快,快说!”
“太后娘娘,中了毒!”符柔坚定口气答道。
“什么?!”敬梓与文图同时惊撼,闻听此语摇摇欲坠,广慈殿哪来的毒?这两名大侍卫轮番守着,怎有毒物入内?
文图赶忙立在符柔身边,似是守护一般,这可是马虎不得,若是有毒,眨眼间就会有无人头落地,若有虚言,这符柔马上会被关进大牢!“芙儿,你可要拿捏准了,万不可妄言啊!”文图沉声嘱咐。
太后却闭上眼睛,丝毫没有发怒迹象,微微抬手又放下,缓缓道:“起来吧,哀家不怪你,你便说来听听,是何种毒,如何进入哀家体内的?”
符柔半晌方才镇定下来,摇着头道:“卑女不知如何进入太后娘娘体内,可是这种毒乃是响蛇、黑蛙、白蝎之剧毒,这三种毒物只有在北域寒地一带方有,其毒汁斜猛无比,可是常人食之一滴便会殒命,而且其味辛辣无比,绝不可能沾染太后娘娘的玉体!”
敬梓绝对不敢相信,这种东西能进入广慈殿,再次将怀疑目光停留在符柔身上,随后低声请旨:“太后娘娘,还是传太医吧……”
太后坐起身子,凝视着符柔,见她毫无愧疚与迟疑之色,连连摇头道:“此事万不可传扬出去,哀家倒是信这个娃子,你等先查查在做打算吧。”
一时间,敬梓与文图懊恼起来,怎么想也不可能有这么犀利的毒汁进入广慈殿,遂秘密搜索殿内及四周,毫无奇异之处!
文图立在凉风中怅然思忖,依照符柔所言,此毒食之即死,而老太后咳嗽之症已有几日,即便是中毒,也非口入,那么是如何进入体内的呢?他忽然明白过来,冲进广慈殿,顾不上男女之嫌,一把拉住符柔急促问道:“芙儿,你且闻闻,这屋内有无毒汁的味道?”
符柔连忙挣脱文图的手,小心翼翼在殿内踱步闻嗅,许久方才摇摇头哀怨说道:“没有异味!”
文图颓然坐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