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谷直次郎是天谷支队和国崎支队里最后一个倒下的,王长运得起他,给了他单挑的机会。当然,他也许只为了过一把亲自斩杀一名日军将军的瘾。天谷直次郎如何是“王老粗”的对手,两个人对峙没有一分钟,王长运一个跨步,枪刺一个直刺,在天谷挥刀来格挡的时候,他却顺势用枪柄砸过去,直接砸中了天谷的左手手背,然后顺势起左脚直接将他踹翻了,双手再次抡个半圆,枪刺划过一道白光,在天谷倒地之前钉在了他的脖子上。鲜血立时顺着枪刺上的血槽狂喷出来,天谷只来得及翻了下白眼便休克过去。
王长运枪也不拔出来,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吼道:“兄弟们!死战!”然后便带着队伍朝后面的来敌迎了上去。
此时,葛庄等五人已经只剩下他最后一个了,他的左肩还有胸口都被鲜血染红了,躺在战友们的身边,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边拧着手榴弹的盖儿,拧开了十个,将这些手榴弹全部用一挺马克沁的枪身压住,然后,十指全部都套上拉环,他静静的等待着。
在他前面大约十米的地方,几十个鬼子正持枪弯腰,谨慎的朝前挪动着。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已经显得不耐烦的日军大部分。一个少佐大声呼喝着:“村名助,你们就不能快点!两分钟没有枪声了,支那人早就被炸死了!”
三十几个鬼子,靠前的几人终于出现在了已经坍塌了的战壕边——
见几张神情僵硬的脸,葛庄笑了,露出带血的牙齿,他大叫道:“鬼子,一起进地狱吧!”然后双手猛力一扯!“哧哧”的印信燃烧声响起,那几个鬼子吓得转身就想跑,可是,他们身后都是人,却哪里能跑得动。
“手榴弹!该死的支那人!”一个鬼子才发出这样的嚎叫,“轰”——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十枚手榴弹几乎同时爆炸,烟火登时将周边足足二十平方米的地方笼罩了进去。
听见这剧烈的爆炸声,冲锋中的王长运停步,朝后了,然后,牙齿一咬嘴唇,他以更快的速度朝前冲去……
“机枪!射击!”面对潮涌而来的学兵军,一个鬼子军官挥舞着指挥刀发布着命令——“嗒嗒嗒”的机枪声响起,学兵军冲锋的人群登时凹进去一块。
“啪啪”的枪声响起,双方开始了对射。
张长生一边操控着一支卫青式突击步,一边吼道:“兄弟们,冲过去,只有冲过去才有生路!杀啊!”
三个团的战士,经过连日交战,又经历了刚才殊死的搏斗之后,现在还能站着的,加起来不足五百人。可就是五百人不到的部队,此时却散发出了滔天的斗志。战士们一边冲锋一边打枪,浑然不顾来自身后还有侧翼的威胁,全力朝堵住自己后退道路的那股日军冲去。
包围和被包围的对象掉了个个,战斗却一如之前那般惨烈。
学兵军冲锋的队伍里不停的有人倒下,而对面的日军,也不时有人被射中,那几架被当作主要火力输出的机枪,射手更是换个不停。
在这种两军近距离对射的状况下,卫青式突击步火力连续性的优势凸显无疑,纵然日军占了人数上的优势,暂时的却依旧被学兵军密集的火力给压制住了。
牛一得使用的是驳壳枪,他几乎每一枪撂倒一个鬼子,此时一挥手枪喊道:“兄弟们,今天就是难免一死,也要多拉两个垫背的,不然哪,到了阴曹地府可是会被兄弟们嘲笑的……”
王长运笑骂道:“球!你这说法,难道还要进行杀人比赛啊?”
牛一得哈哈大笑:“不对,是杀鬼子比赛,老粗?比不比?”
“球——咦!”
“嗯?”
“哈哈,兄弟们,死不了啦,我们的装甲部队上来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不远处,第一辆学三师装甲旅的装甲车出现了。王长运眼尖,见上面清晰的学兵军标志,立刻兴奋得大叫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坦克和装甲车现身,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张长生大笑:“哈,指挥部没有打逛语啊,真有装甲部队接应我们!兄弟们——呃!”他话没说完忽然噎住了,然后整个人便软倒下去。一颗子弹击穿过了他的心口,鲜血飚出,随之带走了他的生命。
王长运和牛一得还有他的警卫同时大呼出声:“老张(团座)!”王长运:“奶奶的,兄弟们,和小鬼子拼了——为老张报仇啊!”
“杀啊!为团座报仇!”
随着张长生倒地,这五百人的队伍疯狂了,顶着日军的子弹,他们冲得更坚决更快了,虽然身边不时有人倒下,但愣是没有一人再犹豫不决,他们竭尽所能的射击着、投掷着,密集的弹雨还有手榴弹投向日军阵地,对面的小鬼子开始感受到了如山的压力。[(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