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尽头,是最后一个节气,霜降。
唯有秋尽,仓廪满实,才得圆满。
秋尽,便可冬藏。
谢惊蛰有良心,陈池这条要求其实很容易办到,不就是许霜降找他聊天时不说陈池的坏吗?谢惊蛰等着,但许霜降始终没有找上他。谢惊蛰收了钱,什么都不做,好像有点过不去,便意思意思组了几句,友情送给圈里的所有客户,效果跟保健品一样,端看各人理解了,反正品一品治不好也噎不坏。
这就有了那一段伤害论。
陈池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太平盛世,他和霜霜又不是社会生活很复杂的人,他上哪里去赶上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快速感动人,只能用迂回传统的法子,发动周围的人劝劝看,给他说两句好话呗。
除了找上谢惊蛰,他还想捡上元旦的好日子,以前女婿的身份提点东西上许家门,东西不贵,表表心意,但只怕丈母娘直爽,会给他扔出来。
元月一日,新的一年伊始,苗校长和郭姨回家,许霜降在高坡上放着小黑羊时,信号最好。
她意外地接到了陈池的电话。
陈池来过后,虽然只留了一夜,却顺便记住了她的新号码。但有号码也不行,许霜降那里经常断信号,要看她位置在哪,他试了几趟才成功一趟。
他聊了几句,说他最近挺好的,问她元旦假期休息几天,吃了些什么。
许霜降一一回答,听陈池继续问她晚上灯暗不暗,被褥暖不暖和,她觉得前夫和前妻之间这么平和地老通话下去讲个不休也不像回事,就说羊要回圈了。
“霜霜,今天元旦,我想待会儿过去看看爸妈,你觉得行吗?”
“你去干什么?”
“我买了点吃的东西,还有个泡脚的大木脚桶,挺实用的,我想给爸妈送去,新年了,是个礼节。”
“不用。”
陈池顿一下:“那暂时不送过去,等春节你回来了再说。”他转而说道,“霜霜,有个猎头推荐了一个职位,公司在江苏,我在考虑要不要试试。”
许霜降微愣,他要去别的地方工作了,便不知什么滋味。
“去了以后就只能每周开车回家。”陈池在电话里继续温声道,“现在一切还言之过早,猎头安排过了年以后面谈,我也再看看别的机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