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骤然笑容拉开,很有点忍俊不住:“我也是。”他的目光移向娴。
许霜降慧敏,见状摇头说明道:“她不是。”
娴是一个很温柔聪明的女孩,脸上带着含蓄的笑容,文静地立在一旁,她大概能猜出许霜降巧遇同胞了。
“娴,我遇到了一个中国人。”许霜降解释道。
娴十分善解人意,和陈池互相打过招呼后,就说要沿广场看看。
“我在这里等你。”许霜降说道,目送着娴的背影。
“你英文不错啊。”陈池侃道。
“也就这样。”许霜降谦虚道,她只不过浅白的日常对话还凑合,要进步的地方多着呢。
“我叫陈池,池塘的池。”
“许霜降,言午许,二十四节气中的霜降。”
陈池稍愣后恍然大悟:“啊,二十四节气,霜降,大约在冬天吧。”
他们的第一次对话就把许霜降逗得直笑。不是每个人都能准确地背出二十四节气的,陈池肯定是背不出的那些人之一。
“不是,十月寒露接霜降,是在秋天。”
陈池也笑,明朗的眉眼熠熠生辉。
后来他告诉许霜降,他回去就查了二十四节气,他知道谷雨、小满、小暑、大暑,偏就对霜降陌生。许霜降的自我介绍太特别,陈池一下子就记住了她的名字、她的笑脸,甚至猜出了她的生日。
“霜霜,记住一点,你不能用你的生日做密码,哪怕打乱年月日顺序都不行,很容易被别人试出来的。”这是许霜降做了陈池的女朋友后,陈池郑重给出的第一条告诫。
“我还要你说?”
“以后你自我介绍不用那么详细。”陈池霸道地提出第二条。
许霜降才不会搭理他呢,她自幼儿园开始就这么介绍自己,二十来年了,早就改不了了。
彼时,遇到同胞总是有几分惊喜的,而且,大家出门在外,性情上一般都会比在国内更直接些。许霜降和陈池就站在市政厅对面,足足聊了一刻钟。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异性,但又有丝同根同源的亲切,他们交流着对布鲁塞尔各个景点的观感,气氛轻松而自然,甚至三言两语间,就各自交代了自己的简单情况。
原来两人读书的地方离得也不算太远,就在隔壁国家,许霜降在荷兰,陈池在比利时。
“生态学?”陈池冲着许霜降促狭地笑,把自己的敬仰之色显露无疑,“难学吗?”
“还好。”许霜降谦和地笑道,“有些实验和远足课程,其他也是一样上课。”
“远足?”陈池颇感兴趣地问道。
“就是到野外看看。”
“比如……”陈池越好奇。
“比如看看大坝、海滩、莱茵河。”
“免费旅游啊。”陈池笑叹道,“听上去真有意思。”
许霜降弯着唇角,心中嘀咕道,等到考试就没有意思了。“看了要写报告的,和小时候春游回来写感想差不多。”
陈池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眼前的女孩子说话声音清清柔柔,给出的类比当真有趣。
“你呢?学经济的人据说都很聪明。”许霜降对陈池才是艳羡不已,他这专业多好多热啊,至少她妈妈不用她解释都知道经济学,而她那专业到她妈妈跟前就怎么也解释不清,当初她为了奖学金换学校换专业,可把她妈妈懵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