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贪婪。”羽杰苦笑一声,“他们只是希望永远享受特权,贪婪,冷酷,残忍,这是他们的性格。他们是被利益驱使的。但是地球人则不一样,有些地球人只是希望残杀,看到血腥,看到痛苦,这样已经让他们感到快乐,这样的生物才是最可怕的。”
“这只是很少的一群地球人。”夜伤叹息着摇了摇头,“我一直相信地球人可以克服自身的缺点,成为宇宙间一个令人尊敬的族群。”
“天哪,夜伤,”羽杰转过头,“你这样的情绪如果持续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要知道地球马上就要灭亡了,那时候你只会更加忧伤,为什么不学学我,彻底忘记这颗曾经存在过的星球?”
“我不知道。”夜伤神思恍惚地说,“也许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让我已经变成了大半个地球人。”
“好了,把这一切都忘掉,”羽杰连忙说,“找到自己的女儿回白翼星和她共享天伦吧,哦,看,那不是你经常提起的新北京城吗?”
从金日龄别墅回来的夜廖莎感到脑子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一股股温暖的热流在自己身上翻滚着。她不由自主地咯咯笑了起来,虽然每天夜晚她都有临睡前饮一杯香槟的习惯,但是她的确从来没有喝得如此醉过。酒醉的感觉让她好像长起了一双看不见的翅膀,可以轻飘飘地在6地上悠然飞翔,她感到自己仿佛一只游曳在夜空中的青鸟飞进了自己的公寓。
嘴里轻声哼着刚才和朋友们一起唱的流行歌曲,夜廖莎轻快地扭动着腰肢打开公寓的大门,随手将手袋丢在客厅正中宽大的淡咖啡色沙上,接着重重关上门,靠在门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个生日自己过得愉快吗?是的,是的,朋友们都来到自己的宴会中,于若彤和萧梦楼终于握手言和,萧梦楼为她送上了第一份生日礼物,大家在宴会上有说有笑,载歌载舞。自己应该是快乐的,有这样一群真心祝福自己的朋友,有这样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生,她几乎忘记了现在压在自己和所有人头顶上的诅咒——外星人入侵。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感到一种无法抑制的哀伤,仿佛自己再也无法拥有眼前所见的一切,仿佛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和自己说永别,仿佛现在的幸福和自己之间马上将会相隔千山万水。
“也许,这是我应该拥有的一种错觉,我是一个过得太幸福,太快乐的女人。”夜廖莎忽然间自嘲地咯咯一笑,“这些幸福来得太轻而易举,仿佛天神的恩赐,让人感到理所应当。但是在我心底深处,我仍然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深深牢记着自己容貌未变之时的痛苦,感到自己不配拥有现在的一切,生怕这些快乐象肥皂泡一样在眼前消失。也许我应该再经历一些苦难,一些泪水和挣扎,这样或者我会为此刻所拥有的幸福感到心安理得。”
她摇摇晃晃地来到浴室中一盏巨大的穿衣镜之前,将双手插在腰间,挺起胸膛,默默欣赏着自己曲线玲珑的曼妙躯体和天使一般完美无瑕的秀丽面容。
“夜廖莎,你真的配拥有这副天神一般的外表吗?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真正的看透这美丽肉身后的自己,而真正爱上掩藏在这如玉肌肤之下的魂魄。”夜廖莎轻轻叹了一口气,用牙齿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自古红颜多薄命,也许正是因为她们不断碰到的,不过是痴迷于她们相貌的好色之徒,当红颜老去,便是她们苦难的来临。”
就在夜廖莎对着镜中自己的影像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突然从她的背后传来。仿佛两股炙热的岩浆想要冲破她背后肌肤的阻碍,喷薄而出。
这瞬间袭来的剧痛令夜廖莎失声惨叫起来,她无力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抱住臂膀,浑身剧烈地颤抖。但是这剧痛仿佛是一场酷刑的开始,渐渐地她感到背部肌肤正在向外扩张着,两团突起物拼命挣扎着想要撕破自己雪白色连衣裙的限制,仿佛一只蝴蝶想要破茧而出。
“啊!——”撕裂般的疼痛让夜廖莎痛苦地狂吼了一声,她感到背后的突起物势如破竹地撕破了自己柔嫩的肌肤和薄薄的连衣裙,朝着外部空间自由自在地疯狂延伸着。夜廖莎拼命地抬起头来,朝镜子里的自己看去,只见一对仍然沾着自己体内鲜血的雪白色翅膀在镜中疯狂地拍动着,犹如一对在九重黑狱中度过了无数年头的狱友在自由的空气中弹冠称幸。
夜廖莎再也顾不得自己此刻已然半身**,而且剧痛缠身,她踉踉跄跄站起身,双后紧紧捂住脸颊,惊恐之极地扯开嗓子大声尖叫了起来,紧接着她感到浑身一轻,头脑一阵迷茫,整个身躯轻飘飘地朝着地上栽倒下去。
朦胧中她看到两个雪白色的身影仿佛箭一般冲破了自己公寓凉台上的玻璃门,来到自己身边,一左一右将自己轻轻扶住,紧接着她便陷入黑沉的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