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衷正好也担心那煞气之事,不想牵连到青丘,点头应了下来。
天色尚早,他们稍作准备,选在了下午启程。
既明也想跟着他们走,但他还太小,万一遇到煞气对他不利,风衷决定还是把他留在青丘。
涂山秀秀兴奋难言,龙大龙二更是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冲过来一左一右护住既明:”种神放心,我们誓死护着小东君,绝不让他有半点差池。”
龙大说完还不忘扫穷奇一尾巴。
穷奇正要发飙,风衷已经招来了云头,捞起起它就走了上去。穷奇还是不甘心,看着二龙和小既明那一排死对头,故意挨着风衷脚边对他们”噗噗”了两声,分外得意。
既明正气父母带它不带自己呢,气得跑过来捶了它两下,每一下都神力迫人,疼得穷奇乱叫一通,在云上翻滚了几圈,再不招惹他了。
风衷摸摸既明的小脸,与众人道别,涂山十方直到云头乘风飞起又看了一眼东行,她藏在人群后方根本看不出神色。
腾云驾雾速度极快,涂山十方站在云上扯着自己的银发:“真不知道本王这模样要如何跟他们解释。”
风衷道:“实话实说啊。”
“那你来解释。”
“行啊。”
涂山十方忽然觉得这感觉不大对:“涂山族长说凡人成亲有归宁一说,为何本王有种被你娶了的感觉,话你来说,人被你带回去,本王成回娘家的了。”
这话可不是斩鄂会说的,他自己也苦恼管不住外在性格,说完就捂了捂嘴,皱着眉,神情苦恼,雪肤花貌,我见犹怜。
风衷有心逗他,手指挑了一下他的银发:“好歹我也是一诺千金的种神,娶了你会对你好的。”
穷奇“噗”了一声,嫌弃地背过身去。
涂山十方神情几番变幻,羞赧、懊恼,时而笑如生花,时而蹙眉无奈,斩鄂的灵魂和涂山十方的外在正在互较高下。
风衷凑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什么啊?”涂山十方飞了她一眼。
“你这模样真叫人怀念。”
“还怀念……”涂山十方咕哝,巴不得早点变回来呢!
眼看着已经走了一半路途了,风衷忽然看到地面上有些奇怪,一片诡异黄光在四周蔓延,一直往汤谷方向延伸而去。
她从未见过这般景象,连忙驱使穷奇抢先一步去汤谷查看,一边按云落了下去。
一落地涂山十方便将她挡在了身后,看了看四周,除了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黄光之外便是迎头而来的沉闷之感,其他并无异常。
脚下一动,踩到了个异物,他移开鞋一看,原来是只甲虫,身上还粘着另一个甲虫,不禁惹得媚眼一翻:“居然还是一对儿!”说着一脚给踹远了。
风衷莫名其妙:“你干嘛跟两个虫子置气?”
“哼,本王都没能洞房成,它们倒挺欢的。”
“……果然分.身齐了,性格也渐渐回来了,还跟以前一样尽想些不要脸的事。”
涂山十方说完就敲了敲额头,又皱着眉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风衷笑着在他身上渡了阵神力:“不用排斥,分.身性格原本就难以控制,说不定越是排斥越难控制。”
涂山十方的性格的确是克制不住的,不出片刻又指尖绕了绕发丝,眼神开始乱飞,忽然朝前面走去,指着那地上趴着的一对蝴蝶怒道:“还藏着一对呢,故意来气本王的不成!”说着一脚踢了过去,不想那蝴蝶倏然一动,有什么连着它从土里钻了出来。
霎时间眼前黄光愈发强烈,风衷手中幻化出了龙桑杖,生气扫了过去,那东西终于完全钻出了地面,居然是只庞然大物,那对蝴蝶不过是它头上的一对肉角罢了。
涂山十方看了一眼风衷:“这是什么东西?”
风衷迅速布下结界,仔细盯着那东西,肉滚滚的好似蛇身,却无鳞甲,头生肉角,却无双目,不主动攻击人,但这黄光似乎又带着危害。
此物混沌未开,正邪难料,看起来连上古妖兽都不算,反倒像是出自太古。
风衷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了:“这是邪兆之物。”
“啊?”涂山十方莫名其妙。
“传言极魔邪物若要现世人间,必然会有邪兆,邪兆身带黄光,周遭异常乏闷……”风衷没有说完,因为那邪兆之物忽然动了,她立即将涂山十方挡在身后,神力挥了出去,击打在它身上。
邪兆之物只是个实体化的预兆,连意识都没有,遇到袭击也不会反抗,很快便被风衷伤成重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风衷忽然想到什么,用生气将那东西完全笼罩住,又从怀里取出乾坤袋,拿出小黑的封印,解开后朝邪兆的躯体吸纳进去,很快便将之完全吸纳进了封印。
封印里发出滋滋之声,风衷有些激动,摸了摸封印:“小黑,忍耐些,这是重塑躯体的好机会,终于可以让你再生了。”
涂山十方凑过来看了一眼:“他能听见?”
“现在能了。”
他眯了眯眼,小声嘀咕:“那下次洞房可得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