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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持续了数秒，沉舟一箭那头也沉默了数秒。

数秒后，他先发来了消息。

沉舟一箭21:52:50

徒弟，你你你……

你_(:3」∠)_

你orz...

陈宁一时心乱如麻，沉默许久，终于做了一个深呼吸，打下了一行字。

宁21:57:21

所以你都看到了什么？

沉舟一箭21:57:24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点错了！

我没看到什么，真的，我没看到多的，我就看到你好像没穿衣服

不，我的意思是，我没看到下面！

宁21:58:07

……

沉舟一箭21:58:10

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真没看到太多！脖子下面一点点，额，就是锁骨那儿？真没到不该看的地方[委屈]

真的，真的，真的！我发誓！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我真的有人格这种东西_(:3」∠)_

这慌忙的解释里满满透着大写的尴尬，陈宁越看越心绪难平，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些。

她点开相机，转为自拍模式，看了看屏幕中的自己。

从刚才到现在，手机屏幕与她之间的距离几乎没变过，这个角度，摄像头确实没捕捉到其他地方，这让她深深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将手机扔到了一旁放衣服的凳子上。

——她需要缓缓。

十点一刻，陈宁再次回到电脑前，望着自己正在挂机的账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沉舟一箭在q/q上一直道歉，各种哭脸的表情不知发了多少，要没这一出，陈宁都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的表情包竟然如此丰富。

她双手搭在键盘上，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一个字都打不出来，干脆退掉了q/q。

退q/q的前一秒，她看见了沉舟一箭所发来的最后一句话：徒弟你别不理我，你骂我几句也行[吐血]

【私聊】[末日]：……

【私聊】[沉舟一箭]：orz...

【私聊】[沉舟一箭]：我手贱，该剁手orz...

【私聊】[末日]：这事就算了。

【私聊】[沉舟一箭]：！！！！

【私聊】[末日]：不准和人说。

【私聊】[沉舟一箭]：不说不说！打死我也不敢说！！

【私聊】[沉舟一箭]：orz...

【私聊】[末日]：……

【私聊】[沉舟一箭]：徒弟orz...

【私聊】[末日]：有话说，有屁放。

【私聊】[沉舟一箭]：你给我那个照片，真是你的啊_(:3」∠)_

【私聊】[末日]：你以为呢？

【私聊】[沉舟一箭]：你是女的啊_(:3」∠)_

【私聊】[末日]：你觉得呢？

【私聊】[沉舟一箭]：我……我去冷静一下……

沉舟一箭一口气喝了几大杯冷水，大冬天的，给自己来了一次透心凉。

他没精打采地回到电脑前，愣愣看着帮里热情切磋着的大家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整个人有些恍惚。

恍惚了好一会儿，似乎有点不信邪，抓起一旁手机打开支付宝，点出陈宁的资料看了一眼。

性别：女。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傻逼，傻到活该被人备胎的那种。

要不是刚才手抖点错，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还会傻多久。

只是这样的手抖，好像太过分了……

徒弟并没有责怪他，帮里人也没有一个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世界好像一如往常那样平静，可他那一颗心就是越来越慌，慌着慌着，情不自禁把两条腿都抬到了椅子上，抱膝蹲坐起来。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喊过末日大兄弟，和她说过男子汉要谦让姑娘家，和她随手分享过种子，大无畏地说过黄段子，还一起讨论过一些同性之间说说还好，在异性面前就比较晦涩难言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