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却突然一拍手,吓得尹牧差点跳起来,拍着胸口说:“别吓我啊,好歹照顾着点我这个大叔,我心脏要飞了!”
张九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见了!”
尹牧还想说什么女人,端木晋旸已经点头说:“刚才唐麟要去和一个女人搭讪,咱们都看到了,然后顾山泽才出现的,但是现在视/频里只有唐麟和顾山泽,坐在那里的女人不见了。”
他这么一解释,尹牧顿时更觉得后脖子发凉了,转头对监控室的职工说:“冷气太低了,调高点……”
尹牧说:“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咱们撞邪了!?真的有鬼?”
张九摇头说:“不是鬼。”
尹牧说:“这都不是鬼?”
张九说:“虽然很多人眼睛看不到鬼,但是鬼是实质的,如果监控捕捉到了鬼影,那么鬼影是不会消失的,只要有慧眼,或者通/过其他媒介,就能看到鬼影,但是现在咱们看到的却消失了,还有那个服/务生看到的,也消失了,我觉得这两个可能有点联/系。”
尹牧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懂,皱眉说:“说人话。”
张九:“……”
其实张九也有点想不通,如果是鬼的话,不可能消失,现在已经排除了说鬼,那是什么?难道是幻觉?
张九正在苦思冥想,就听到“叩叩”的声音,是敲门的声音,门被推开了,楚一诺从门后面探出一点头来,小声说:“老板,沈姐已经冷静下来了。”
张九一听,简直太好了,他们看不到视/频,还需要问问那个女服/务生情况。
大家走出去,准备去工作间问问情况,尹牧走到楚一诺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你了。”
楚一诺被尹牧拍了一下肩膀,脸上有点红,缩了缩脖子,赶紧摇了摇头,那咋呼着的小马尾辫甩了甩,在白/皙的后脖子上来回晃荡,看起来竟然有点可爱的样子。
尹牧咳嗽了一声,说:“你和小沈的关系看起来挺好啊?这么一会儿她就冷静了……”
楚一诺完全没明白尹牧的话,想了想,说:“沈姐平时一直帮我,是挺好的。”
尹牧一听,心里酸出了泡泡,但是楚一诺一脸纯洁的表情,让尹牧感觉罪恶感太大了,心想着自己又不想老牛吃嫩草,不吃不吃,绝对不吃……
众人进了工作间,那个姓沈的服/务生坐在沙发上,似乎觉得有点冷,还披着毛毯子,估计是刚才被吓得。
女服/务生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已经不流冷汗了,看到他们激动的说:“老板,咱们这真的有鬼啊,您要相信我……”
尹牧说:“别激动别激动。”
女服/务生的确比刚才好了一点儿,但是说话还有点颠倒,不过大意他们都能听懂了。
女服/务生是专门给二楼送酒水的,她在这里干了两年了,也算是老人,刚开始也是调酒师,后来因为资历老了一些,调到二楼,二楼都是包间,比一楼大堂轻/松,而且还能收小费,一般干的时间长一点儿都会调到二楼来。
女服/务生还是像平时一样给客人送酒水,因为这些日子受了命/案的影响,活儿也不忙了,以前忙的时候还要请楚一诺帮忙,如今她一个人完全忙得过来。
女服/务生送完了酒水,从包间走出来,她说她听到了敲钟的声音,很奇怪,从自己身后传来。
张九他们当时也听到了敲钟的声音,三次六下,非常清晰,女服/务生说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说他回头去看,她在这里干了很久了,当然知道酒吧里根本没有钟,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就在这个时候,女服/务生没看到任何的钟,但是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男人从他身后走过来,虽然迈步的频率不高,但是因为身材高大,所以走的很快。
那竟然还是个外国男人,女服/务生就多看了两眼,而且那个男人穿的很奇怪,仿佛是从老电影里走出来的外国男人,戴着传统的礼帽,还穿着黑色的老西服,而且这个奇怪的男人竟然有点眼熟。
那个男人走得很快,女服/务生手里端着东西,所以根本走不快,就打算往旁边站一站,让客人先走过去,虽然客人穿着很奇怪,但是终究还是客人。
女服/务生站在一边,眼睛追随着客人,那个客人从她后方擦身越过去,就像监控视/频里记录的一样,女服/务生说自己惊恐的尖/叫出来了,一瞬间脑子里吓得空白一片,什么东西都给扔了。
因为那个奇怪的男人,只有半个脑袋!
他的脸一直到耳侧,都是完整完好的,然而他只有半个脑袋,后半部分的脑袋是平的,好像一个切割面一样,确切的说不只是脑袋,身/体手脚也是一半的,正面全是完好的,背面就像被人用斧子给劈/开似的,背后是扁平的,血糊糊的一片!
女服/务生说:“我……我当时吓坏了……太……太可怕了……呜——”
她说着又要哭起来,楚一诺赶紧过去说:“沈姐没事了没事了,别再哭了。”
女服/务生抓着楚一诺的手就哭,哭的可伤心了,似乎又想起来那可怕的血粼粼的半个脑袋了。
尹牧盯着女服/务生拉着楚一诺的手,心里默念着,不吃嫩草,不吃嫩草……
女服/务生哭了半分钟,被楚一诺安慰的渐渐平息下来,说:“对了,我……我觉得那个男人眼熟,我刚才终于想起那个男人怎么眼熟了。”
张九说:“是客人吗?”
女服/务生摇头说:“不是不是!太邪门了!绝对是闹鬼,不是客人,他根本不是人!”
尹牧以为女服/务生又在激动,可能说他不是人他是鬼之类的……
结果女服/务生说:“他不是人,他是画!画!一幅画!”
张九皱眉说:“画?什么画?”
端木晋旸这个时候猛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说:“我记起来了,那个包间里的画?”
女服/务生立刻说:“对!对!是!是……那副!那幅画!”
端木晋旸说:“死过人的那个包间,当时墙上溅了好多血,那幅画还在吗?”
端木晋旸说着就要往外走,想要上楼去看那个包间,尹牧追上去,说:“不用看了,你说那血粼粼的画?被溅上血的那幅?已经带去局子了,因为要取证,带走了。”
尹牧说着,又说:“不过店里的画都是名家手笔,花大价钱买来的,都有存照片。”
张九说:“快快,给我看看。”
尹牧带着他们到了酒吧的三楼,尹牧的办公室就在那里,他把电脑打开,然后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挂在酒吧里的画作照片。
酒吧很有格调,挂了不少画,全都有照片,尹牧快速的翻着,鼠标发出“咔”一声,猛地顿住了,惊讶的说:“是这个?!”
众人全都凝视着电脑,电脑屏幕上呈现出一幅画作的照片,是一幅油画,画的内容是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礼帽的男人,他的后背有一口钟……
张九睁大了眼睛,说:“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