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不敢和什么宾馆的大厨比,你们吃着合口就行。咱清河屯规矩大,妇女不让上正席。”三婶听韩涛和梁小飞这么一说,在看大家也都忙着往碗里夹肉,这才算把心放下。
“这也没有外人,哪来那么多讲究。”说着,韩涛就下地把三婶挨着三叔按下,之后接着说道;“一起吃,顺便和我说说,您这是咋做的,有啥秘方没。”
“哪有啥秘方?獾子不像大牲口,好熟,还没有隔路味。你就用白酒和姜焯一遍水,然后咸淡味重点,再加上一些山里的药材一咕嘟就行。”说起三婶的手艺,确实不错。毕竟和三叔这个老猎人过了十几二十年,这作野味还是有一套的。
“嗯,还真别说,獾子这东西,看起来就浑身上下滴溜肥,吃起来的感觉一点也不腻,而且确实是不像野猪肉、牛肉那么不爱烂,油质也更大,真象三婶说的一样,咸淡味重点,再配上咱大青山上的野生药材这么一炖,是真香。”梁小飞已经吃的满嘴流油,但也没忘夸赞两句。
因为下午还要去打围,所以几个人都没有多喝。吃完饭,车老板子回家赶来了套好的马爬犁,接着几个人把准备好的东西都装好,之后就朝山里走去。
韩涛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爬犁,坐上十几个人都不会挤。此时老板儿叔在前面赶马,三叔在第二位坐着,最逗的是两人都身穿一件羊皮袄,头上扣着狍子皮帽子,脚上一双毡靴,活脱脱的一对中国式圣诞老人。
马爬犁前面还有三条笨狗开路,两边则是两条细狗在后面跟着。望着远处的大青山变成一片银白,一直绵延天际,近处的松林依旧一片黑绿,上面还盖着个白帽头,置身其间,心灵变得和雪原一样纯净。
越过几片林子,大家伙儿渐渐看到一些野兽,林间空地上有野鸡,花里胡哨特别显眼,远处有几只比山羊大一圈,身上披着黄毛,耳朵向着他们这面白绒绒,长得憨态可掬,像鹿却又不是鹿,而且体型也比鹿小上很多的野兽,此时它们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众人。
“三炮叔,快看,那是啥?”此时的韩涛已经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劲。
“傻狍子!”
“傻狍子”车老板子和纪老三头也没回,却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也没怎么进山,当然不认识,你俩当长辈的也不能埋汰我呀!”来到清河屯这段时间,他常听村里人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些有点傻的人。所以三叔和车老板子一开口,韩涛就不乐意了。
“哈哈哈”三叔、车老板子还有刘国威都是一阵大笑,之后三叔才对着一脸郁闷的韩涛说道:“我是说,前面那几个小家伙是个傻狍子。”
“狍子,那快开枪啊!”韩涛欢呼一声,然后连忙捂住嘴,生怕把对面的狍子惊走。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几只狍子不但没走,还摇摆几下短尾巴,向这边凑过来。
“只会放枪的猎手只配扛野牲口,这几只还没长成,放它去吧!”摇了摇头,老纪三叔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往老林子走,这里打得太勤可不行,得叫小家伙们养一养,不然打绝根了,以后就没得打的了,也就是那些半吊子,只顾眼前。”
“嗯,国外早就颁布了野生动物保护法。”韩涛一听,心中有点汗颜:“别看人家是老枪把子,可是也懂得给子孙后代留下东西这个理,要都像老一辈猎人这样,野生动物保护法都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