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摊开手一脸无奈的样子:“大人就是这样,平时说的自己多厉害多厉害,一被拆穿就开始撒泼,真没劲。”
猴爷当真是被这小兔崽子个气笑了,他一边摆弄着锅里的东西,一边冷笑道:“别逼我啊。”
“哎哟哟,我还逼你嘞,你好意思呢。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已经说好了的,谁先用能力谁小狗。”
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放眼天下就算是奈非天也没能耐敢跟猴爷这么说话,建刚已经算是口无遮拦了,但在猴爷这都得搂着说话,可偏偏在这地方被个小兔崽子挤兑的面红耳赤,猴爷觉得今天要不拿点本事出来震慑一下她,恐怕往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听好啊。”猴爷清了清嗓子:“刚才她哭的时候,喊了几句话,虽然听不真切,但是有点像陕西方言。而从她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来,她生活的时代是在隋末或者唐初,你看她身上的装束啊大袖衣,长袍、垂带、发作三叠平云,上部略宽这是典型的隋朝装束,而到了盛唐以后因为和北方游牧民族以及丝绸之路的发展,服饰风格就开始发生变化了,匈奴、契丹、回鹘甚至是波斯和印度都会当时的唐朝服饰有影响,在《安禄山事迹》里有记载,天宝初,贵游士庶好衣胡帽,妇人则簪步摇,衣服之制度衿袖窄小。所以我们可以从她的衣服上判断,这个姑娘是隋朝末年或者是初唐时候的小姑娘。”
“哇哦……继续继续。”
“接着,她陕西口音。陕西什么地方?那里是关陇集团的大本营,关陇集团是陕西关中和甘肃陇山两个地方的世家集合。这个集团在西魏、北周、隋、唐时候都是处于社会顶端的,这个集团里出了八大世家十二大将军,唐朝的开国皇帝李渊就是当时的下六柱柱国李虎的孙子。这个姑娘绝对是贵族出身,为什么?看到她脖子上的玉如意了没有?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挂的。这样,她的身份我们确定在隋末或唐初的贵族子弟,接下来我们要把时间确定,怎么确定呢,你可以看她的鞋,红花小布鞋上的花,这是唐建立之后才有的纹样,因为李渊有胡人血统,所以这种纹式是少数民族的纹样。”
“那她是谁呢?你还没说呢,净说些没用的。”布布斜眼看着猴爷:“扯一堆,我也听不懂。”
“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哪怕有点提示也行啊。”
布布撇撇嘴,从口袋里拿出一串小铃铛放在猴爷面前,这铃铛看上去就是孩子身上的装饰物,应该是家里长辈送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系铃铛的带子是绸子的,上头用白线秀了个武字。
“她身上掉下来的,刚才在卫生间门口捡到的。”
猴爷拿过铃铛盯着那个武字看了一会儿,默默抬起头嘟囔了一句:“妈的,莫不是武曌吧……”
果然,虽然不用能力,猴爷的判断力仍然非常强悍,在那小姑娘干干净净穿着布布的旧衣裳被戴微抱出来的时候,猴爷就基本确定了这个小丫头不会是别人了。为什么?不为什么,唐初的贵族万,但能在三四岁就媚态尽显的恐怕只有武媚娘这一个人了,要不李世民这种老玩意能特意给她取个名字?不吹不黑啊,看看李世民那些妃子的名字,哪个特么的不给人一种“哦,那就这么叫吧”的随意感,可偏偏这武媚叫出来可是风情万种呢。
“好漂亮的小丫头。”戴微抱着小姑娘不肯撒手,显然是喜欢极了:“香喷喷的,比我家布布都好看。”
“妈妈,你这么说我就很不开心了,你当着我面就别这么说了嘛,女孩子家家的,谁都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漂亮好吗,你这样会失去宝宝的。”
“哈哈。”戴微高兴的很,她把小武媚抱到椅子上,然后把猴爷给做的好吃的推到她面前:“我说的是事实嘛。”
布布撅着嘴,一甩头指着戴微对猴爷说:“管管!管管!快管管!!!”
猴爷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屁事。”
“我的命好苦……”布布趴在桌子上:“爹不亲,娘不爱。有了新人就忘旧人……”
戴微白了胡扯的布布一眼,然后坐在小武媚身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那小东西开始还怕的很,但到底是未来的女皇,三岁看大,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悄咪咪的瞄了一眼猴爷,然后一把抱住盘子躲到了戴微身后狼吞虎咽了起来。
“可怜的,不知道遭了多少罪,饿成这样。”戴微心疼的摸着她的脑袋:“慢点吃,还有还有。”
猴爷叹了口气,对戴微说:“你知道你摸的这个脑袋是谁么。”
戴微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怎么?还能是谁?不就是个小丫头么。”
“哦,也对。就是个小丫头。”猴爷点点头:“不过这个小丫头啊,如果在她原来的地方长大,就会成为世界历史上最有名的皇帝之一,你这么摸她头,会被满门抄斩的。”
戴微的手僵了一下,然后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就知道胡扯。”
见她不信,猴爷嘿嘿一笑,走到小武媚旁边,咳嗽了一声:“你父亲叫什么?”
小武媚很怕猴爷的,她身子一哆嗦,嘴一撇,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但幸好戴微一把搂住了她,然后把猴爷赶到一边:“去去去,吓着孩子了。”
接着,她抱着小武媚轻声问道:“告诉姨娘,你家都有谁?”
“父亲、母亲、两位哥哥,还有姐姐!”
猴爷背着手点点头:“你问她,她爸叫啥。”
“武士彟”
嘿……嘿……嘿……还真是。
猴爷那叫一个高兴啊,他笑眯眯的绕着小武媚转了几圈:“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啊。”
戴微则斜眼白他:“少阴阳怪气的吓唬孩子,再怎么一代女王,她现在比布布还小呢。”
“天意啊。”猴爷的脸色终于正常了,坐到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用很正常的语气说:“其实我一直特别心疼武则天,看她的资料啊,其实你可以看出来,这姑娘可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