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知道害怕就集中精力好好下棋。”
秦溯第三次叹气,“我一害怕就紧张,一紧张头脑就不那么好使。头脑不那么好使就容易输棋……”
舒槿画:“……”
棋局又一次摆好。
秦溯在那张石凳上坐了下来,舒槿画本来坏心地以为他出其不意之下会突然跳起来。
没想到他淡定的眉毛都没动一下,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面,稳如泰山。根本不像她,刚刚是虚坐着,扎马步来着。
舒槿画心里很是佩服,秦溯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让她望尘莫及。
明莲大师深碧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一丝诧异。眼前这位看上去清雅俊秀的男子看来并不是绣花枕头,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黑子?白子?”明莲大师照规矩询问。
“白。”秦溯答的言简意赅,将白子棋盒拿了过来。
舒槿画心中一跳。他要持白子,是因为确实技高一筹?还是说像自己刚才一样,反正是输,干脆输的光彩些……
“啪,啪,啪,啪……”
室内只有清脆的玉石棋子和棋盘互击的声音,舒槿画屏息看着棋局,一颗心跳如擂鼓。她一夜暴富或者一夜成为穷光蛋全在这一局棋中,她没法不紧张。
紫伊人也在关注着棋局,事不关己,她自然就淡定的多。一双妙目看看明莲大师,又看看秦溯。
这二人落子都不慢,明莲大师下棋一如既往的稳健而又狠辣。
秦溯下棋却好像是随性而为。东落一子,西落一子,看上去有些杂乱无章。
紫伊人暗暗叹了口气,这位看上去俊雅而又清贵的人儿刚才开口应战,她还以为他的棋技最少也是大师水平。没想到现在看上去比这位姑娘也强不了多少。看来。这一局又是毫无悬念,是明莲大师赢了。
转头看看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果然,她的脸色看上去更白了,一双澄澈的大眼看看棋局再看看秦溯,看上去恨恨的。那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即扑到秦溯身上咬他两口解气。
紫伊人其实还是蛮佩服舒槿画的。四海聚赌坊自开业以来,能杀败她登上四楼的人寥寥无几。舒槿画是唯一的一位女孩子。
更难得的是。这女孩子还如此漂亮!
性格明朗精明偏偏还带有一丝猫似的慵懒,心理素质极强。
这样的女孩子如果能留在赌坊为赌坊效力,肯定能吸引更多的豪门大户来赌。而且十有*会输的惨败而归。
自家那位神秘的主人如果知道有这样的女孩出现。只怕也会想法设法留下她为自己效命吧?
心中不由又苦笑了一下,自己尽心尽力打理这赌坊三年,可笑能见到主人的次数却寥寥可数。
而且主人每次来都是一身黑衣加身,脸上都带着一枚白玉蝶形面具。她根本不知道主人是美是丑。更别提其他的。
她出身在书香世家,八岁时家道中落。父母双亡,被自己那无良的兄嫂卖到烟花之地。她心灵手巧,老鸨着意培养,将她培养成一名歌舞伎。
十六岁时便声名远播。她原本是卖艺不卖身,但她容貌美艳,自有一种风流态度。吸引的大批豪门贵族来捧她的场。
自然也有许多人想破她的处,高价买她的初夜。在那个风尘之地。她虽然想极力留下自己的清白,但根本是痴人说梦。
在她十七岁那年,有一京城大户一掷万金来买她的初夜。贪财的老鸨终于心动,知道她是烈性女子,绝对不会同意,便让小丫鬟在她的茶杯中下了*药。
她在要昏迷的一刹那,心中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虽然满腔悲愤,却已是身不由己。
眼见那位脑满肠肥的公子哥扑到自己身上,她只余一派绝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便发现自己被人换了个地方,眼前便就是那位戴着白玉面具的神秘老板。
是这位神秘的老板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她,他告诉她可以有两个选择。一,自主地离去,但十有*依旧会被那家妓院捉回去。二,和他学习赌技,学成后留在赌坊,他自能保她的平安。
紫伊人聪明剔透,自然明白什么对自己最有利,便选择学习赌技留在赌场。
她于这一行极有天分,而那位神秘的老板教的也很用心。几个月的功夫,她就学的出神入化,可以独挡一面了。
一开始,她被安排在二楼之中做楼主。看她很胜任,便又将她升了一级,做了三楼的楼主。
她人生的美貌无双,自然吸引着大批的达官贵人,江湖豪客来四海聚做豪赌。
四海聚的生意蒸蒸日上,日进万金。至于那四楼的这位楼主,她来时他已经在这里。
除了自家那位老板,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这人性子古怪冷漠,天天没事的时候就在四楼研究他的棋,他的八卦。谁的帐也不买。
他一局虽然能挣五十万两银子,但能杀上四楼的人实在太少。
所以紫伊人估算,这位明莲大师的家产只怕还没自己多。
每个赌坊都养有一批打手,四海聚自然也不例外。所养的打手每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高手,但他们却甘于在四海聚卖命。
虽然没有人见过神秘老板的真面目,却人人对那位老板十分崇拜。开赌坊免不了有黑白两道的大鳄来找麻烦。
但到了神秘老板那里,都被很轻松摆平,原本的波涛汹涌变成风平浪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