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声音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到最后,简直如同就在耳边,声音的内容也由听不明白的呓语变成了更直接、更简单的呜呜咽咽的哭声。
萧浪烦了,他一把掀开被子,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颗人头,倒吊在床边!
“靠!大哥,吓死人不用偿命啊?”萧浪看着再次玩起了倒挂金钩的姚改革,咬牙切齿地说。
姚改革对萧浪的态度不以为意,他的上下牙一边打着架,一边颤声道:“你……你是不是也听见了?”
“听见啥啊,我说你……”萧浪忽然一停,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因为,这一次,他也听见了!
一阵呜呜咽咽的女人哭声从客厅顺着寝室的门传了进来,虽然断断续续,但却真真切切,刚才睡觉时听到的,不是梦!
不用等萧浪的回答,他的表情便已说明了一切,姚改革的表情一边,忽地一下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度从床上翻了下来,惊慌失措地说:“这哭声是真的?咋、咋、咋办?”
萧浪深吸了一口气,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姚改革先别慌,别吵醒了其他人,然后小声说:“没事,别急,我出去看看。”
萧浪的镇定无形中也稳定了姚改革的情绪,姚改革犹豫了一下,扯了扯萧浪的胳膊,小声说:“要不……咱俩一块出去吧!”
听得出姚改革语气中的勉强,但这也说明了姚改革很仗义,萧浪心中一暖,微笑着说:“没事,我正好要去厕所,顺便看看就行,客厅窗户没关,你就先别去了。”
姚改革还要再说话,但萧浪已经披了上衣,转身往门外走去了,还顺便从书桌里抓了两张纸。
萧浪抓的自然是符了,因为以他的经验,外面的东西十有八九是“不太干净”的玩意儿,想解决问题,一套符是必不可少的。
推开寝室的门,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吹得萧浪又是一个激灵,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刚才萧浪从客厅进寝室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从寝室出去可就不一样了。但是,就算客厅的窗户没关,也应该不至于冷成这样吧?怎么跟……怎么跟医学院那个“标本库”似的?
客厅里,空空荡荡,只有一股一股的午夜寒风流过,连个鬼影……也没有。
但是,那呜呜咽咽的声音仍在持续,而且声音确实就是从这客厅里发出来的。
没办法,看来又得减寿了,萧浪无奈地叹了口气,抽出一张慧眼符,吞了下去。
很快,慧眼符生效,萧浪瞪大双眼往四周一扫……果然,在客厅的墙角,有一个长头发、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把脸深深埋在大腿上,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
萧浪走向墙角,站在女人面前,轻咳了两声。
那女人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个正在看着她的、上身披着上衣但下面只穿着一条四角裤衩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