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实话?你敢说,你听了这件事心里对师父没有半点儿怨怼?你敢吗?你敢举着手对老天爷发誓吗?”
徐若瑾的蛮劲儿上来,吓的沐阮立即虚起来,“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凶?”
“我是在关心你。”
“论起辈分,我是你师哥!”
“师哥也不行,你必须把心里怎么想的给我吐出来,这么长久的闷着,对你,对师父都不好!”
徐若瑾深知苦闷很有可能会让一个人的思维产生畸形,特别是沐阮,他自幼就跟随在师父身旁,向来唯师父的话比圣旨的分量还重。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间接让他父亲丢了性命的人,自己听了都震惊不已,更何况是心思单纯的沐阮?
这件事必须挖根究底,让他没有半分歪想的余地。
沐阮挺直的胸膛突然软了下来,他沉了半晌,才喃喃道:“我心里的确有怨,可要怪也只能怪那个赐死我生父的人,怪不得师父。”
“你真这么想?”徐若瑾仍带着一丝怀疑。
沐阮点点头,“是的,我的确是这么想。”
徐若瑾长舒一口气,“那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师父说想去云游四方,找寻几种失传的药方,”沐阮挠挠头,“我在想要不要一起去。”
“你哪儿都别去,”徐若瑾立即横眉冷对,“我的灵阁离不开你,更何况,师父已经把你交给了我,不把灵阁的活儿做完你就想跑?没门!”
沐阮嘴角抽搐几下,却没有反驳。
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只是绝对不能与这个小师妹说!
两个人叙谈半晌,徐若瑾便放他回去照料洪老大夫了。
红杏端着空荡的药碗向徐若瑾交了差,徐若瑾则找了忠叔去见方妈妈,一起商讨那个于统领要见梁夫人的事。
如若是以前,徐若瑾或许还报一丝希望,可如今的婆婆面容苍老,更是半个字都不说,说好听点儿是有了心病,说难听点儿,就是痴傻呆的老妇人!
这个消息被传出去,对梁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或许还被拿捏出什么别的事端来。
若是梁霄在也就罢了,可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掌着梁家,连那些管事的婆子都敢耀武扬威,再添点儿别的麻烦,自己就可以找根面条吊死了去,别活了!
就在徐若瑾与方妈妈商议之时,田公公正在驿站的屋中吩咐着身旁的小太监做事,“梁夫人不肯露面,没法子坐实梁家有内部争乱一事,只是不知道梁辉的那个孩子到底在不在梁家。”
“奴才听说是被掉包带回来了……”
“本想捕风捉影,拿捏住梁家点儿把柄,但这一会儿咱家却好像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田公公想着徐若瑾,再去追忆朝霞公主的眉眸,“只是……这件事还需再斟酌一二,否则连咱家也是要掉脑袋的!”
“公公,公公出事了!”
“怎么了?”
“于统领,于统领他昏死不起,脸上被刺了个奴字!”
田公公立即冲出了门,可刚迈出几步,便感觉身后有一股冰冷的寒意和一道慑人的声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