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简单到近乎简陋,但李蒙南一直对他这份再三修订的人生规划很满意。
不过现在他忽然发现,他这份人生规划恐怕又要再次修订了。
因为在他的人生中,意外多了几个必须要添加进去的规划对象。
当然,他说的不是父亲李鸿鸣一家,在这个钱几乎可以买到一切的社会,很少会有什么事是只有他能解决而钱不能解决的,除非是外星殖民舰队入侵或全球生化危机之类世界末日级别的灾难发生,否则即便是战争爆发,丁家也可以依靠着庞大的财力向其他国家移民,安然无恙的躲过危机。
列入李蒙南全新人生规划的对象,自然是亲生母亲肖慧、同母异父的妹妹肖宝儿,以及那毫无血缘同时关系又有点复杂的便宜妹妹米妮。
母亲肖慧家的情况他是亲眼看到的,虽然还不至于说是家徒四壁那么夸张,但绝对是挣扎在这座现代化都市中最低层的那一部分。
而且如果考虑到肖宝儿将要花费的一系列手术治疗费用,这个三口之家未来几十年的财政恐怕都是负数的。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这种财政状况已经不是可怕,而是绝望。
公司还可以破产倒闭,将一切债务清零,而一个家庭若是破产,就只剩下家破人亡一条路可走。
电视上那些不抛弃不放弃的励志故事也仅能看看而已,如果认为这是常态你就输了,这些故事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让那些对现在生活状态不满的人意识到,哦,原来还有比自己过得更惨的,然后找到心理平衡,不再闹事,从此和谐稳定,天下太平。
仅此而已。
母亲肖慧家的经济情况其实已经崩溃了,平日里做生意卖小吃的收入早已维持不了肖宝儿那每月巨额的血液透析费用,之前只是因为还有一部分捐款和借款可以支撑,才勉强维持了一个平衡的假态。
米妮显然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不然以她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精明性格,也不可能上次甘愿冒那么大风险去KTV与两个心怀叵测的老男人去周旋了。
因为留给她,或者说留个这个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蒙南只是随遇而安,但绝不是甘于贫穷,他可以不介意自己过什么样的生活,但绝不允许他在意的人受苦。
所以,作为这个重组家庭中目前唯一的男人,李蒙南认为自己必须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赚钱,尽可能多的赚钱,尽管听起来很庸俗,但这是唯一能解决眼下这个恶性循环的方法。
“哥儿几个,假如我想赚很多的钱,有什么好方法吗?”
李蒙南只是个戏法师,不是什么商业奇才,拍拍脑袋就能想出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发家致富金点子,他唯一从老头子那里学来的就是当街摆摊江湖救急,赚点路费零花还没问题,想要动辄以百万来计算,除非是津巴布韦币。
(科普:津巴布韦元的最小面值是100万,但事实上这个面值基本买不到东西,当地的通货膨胀到了什么程度呢?看个汇率就知道了,100万亿津巴布韦元大概折合软妹币8块钱……块钱……钱……)
像白兰度那种又喜欢魔术又有钱的土豪级冤大头太少了,不能当做常态去计算。
“混道上。”
“吃软饭。”
“卖菊花。”
果不其然,寝室内三只牲口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带着鲜明的个人特色,以及……各种不靠谱。
李蒙南忽然有种风吹裤裆屁屁凉的悲怆感,自己到底前世做了什么孽啊,才能把这么三个极品同时遇上?
好吧,就算你们这群魂淡没有凤姐心中白马王子那样的国际视野,高顶天的“混道上”和梁三搏的“吃软饭”还能勉强算是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可赵英俊你个“卖菊花”算是怎么回事?
女良的!难不成这货最近在泡腐女论坛?你丫不是宅男吗?还真是不再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啊……
“都给我严肃点,我说正经的呢!”
李蒙南不仅感叹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平时跟这群牲口开玩笑开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