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的时候,杨峥退掉了酒店的套房。他在本地的电子跳骚市场上,租到了一套公寓。刚刚搬进去,还没来得及清扫收拾,失踪了一周的南哲突然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的家门口。
“你真让我意外!”杨峥吃惊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南哲。这家伙看起来跟几天前没什么区别,一头短发乱糟糟的,好似刚被某个大汉用双手蹂躏过;吊儿郎当的叼着香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颓丧的劲头,鼻梁上还臭屁的卡着墨镜。“大冬天的戴墨镜……你这是被谁揍成了熊猫眼?”
南哲好似被踩了尾巴一样一把摘下了墨镜:“开玩笑,能把小爷揍成熊猫眼的家伙还没有出生。”说着,他扒拉开样子把着门框的手,自来熟的进了公寓。他一边四下打量,一边啧啧有声的讽刺说:“单身汉的生活啊……如果你实在找不到愿意帮你洗衣服收拾家的女友,可以花钱请家政服务。”
说着,他拉过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从桌面上抄起一张报纸垫了上去,大咧咧的坐下来。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杨峥,一边喷云吐雾。那长长的烟灰自然断落,掉在地上,让原本就显脏的地板更脏了。
一周没见,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啊。杨峥牵牵嘴角,努力压制出心里想要发飙的冲动,将话题转移到他所关心的重点:“看样子你最近过得很糟……才放出来?”
南哲嗤笑一声,翘着二郎腿,仰着头不屑的说:“这世界上就没有能拖住小爷离开脚步的地方。”他欠扁的笑着,笑容里却透着一股子不为人知苦楚:“小爷这些天只是被一个烦人的问题弄得心慌,所以在一直憋在家里。”
“那你现在想通了?”
“没有。”南哲理直气壮的说:“想得脑袋疼,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他妈的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儿了。”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杨峥没好气的说:“兄弟,收起你打算嘲笑的心思,小爷看得出来你小子的麻烦不见得比我少。”
南哲说的很对,困扰杨峥的可是生死攸关的大问题。他突然很不爽,觉着应该揭下南哲的伤疤,于是他揶揄说:“家里对你的处罚措施出台了?”
“是啊。”南哲淡淡的点头应承:“所以小爷才会头疼。”他咂咂嘴说:“小爷冲动了。早知道如此,就该留下那个废物一条命。有他在,起码能当成幌子替我多挡几年。”
杨峥眨眨眼,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对方指的是什么。也许只有像南哲这样吊儿郎当的家伙,才会把继承庞大家业这种事当成是负担吧?
“不过,小爷一点也不后悔!”南哲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起来:“知道小爷为什么要宰了他么?三年前那个不成器的家伙雇了个婊子,在我的酒里下药。那婊子演技太差,小爷看穿了。小爷回过头冲进他家里,吊着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用鞭子抽了一天。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多少还有点记性,老实了两年半。”
“半年前,他又动了心思。知道我不好对付,而且一直待在军队里,不好下手,转而把主意放在了我妹妹身上。他雇了个职业骗子,接近南昕。”他随手将烟头丢出去,那烟头划着抛物线准确的落在了阳台的花盆里:“我妹妹很单纯,家里的那些龌龊事一无所知。这丫头差一点就被那个职业骗子给迷惑了。要不是我那死党林克见机不对,提前给我打了电话,恐怕这会儿南昕已经收拾东西跟那骗子私奔了。”
“幸运的是,在那之前我回来了。虽然一直没找到南勇残余这事之中证据,不过好歹把我那傻妹妹给劝住了。我以为那个不成器的家伙会剪辑收手,没想到这家伙真是疯了,居然毫不掩饰的直接派人来杀我。”他叹息一声说:“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小爷自己是不怕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废物就是废物,搞个暗杀都不成事。但南昕不行……她一无所知,你能相信么?因为我搅合了她跟那个骗子的私奔,这丫头居然大晚上的找她南勇哥哥去哭诉去了。”南哲苦笑一声,然后斩钉截铁的说:“所以,南勇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