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眼看着他:“该不会是你独自给吞了吧?”
他舔了舔嘴唇:“小人倒是想吞,可惜刺史大人连杯免费茶水都没给我。”
“哎呀这皇甫嵩真实铁公鸡啊!”我连连摇头,“上次朝廷给他旨意让他给我拨点救济钱粮,这厮就一文钱不发,一年下来整了一次评比,我得了唯一的上上,他还是一文钱不发,真把国库里的钱货当自己家的财产了吧?!”
“其实……”祖烈挠了挠后脑勺,“刺史他还向我索要今年朔方要缴纳的钱粮……”
“呔!”我勃然大怒,“皇甫老叔叔你真不把我姓马的放在眼里了,不给我拨发救助款也就罢了,竟然敢开口要钱?!”
“喂喂,郡县年末向刺史缴纳本来就很正常吧。”贾羽提醒我注意态度。
我忿忿不平地坐了下来:“欺人太甚啊!他还说了些什么?”
祖烈努力回忆着:“刺史还说向朝廷汇报时会好好夸奖少爷一番的。”
“夸奖能当饭吃?”我撇撇嘴,将那片破布扔向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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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发寒冷,转眼便是年底。
整个十二月一共降了三场雪,据当地居民所言比起往年来讲都算不得厉害,何况今年秋粮尚算丰收,全郡军民也足以安度这个冬季。<节永远这般乏味,朔方又是边塞小郡,居民绝大多数还是(前)少数民族出身,对于大汉的节俗不够了解,参与程度实在有限得很。何况此时天寒地冻,如果贸然举办什么大型的庆祝活动,先不论是否能够充分调动百姓的积极xing,万一弄出个冻死冻伤踩死踩伤了幼儿老头什么的恶劣事故,必然会将罪名推在老子的头上,我宁肯让街道上冷冷清清,也不办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于是我只命令各县在县城的主干道上悬挂几盏大红灯笼,有个节ri的喜庆气氛即可,没必要过分张扬——其实各县府库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让杜畿张机几个去大兴土木恐怕他们也掏不出几文钱……
程昱又特别安排人手慰问孤寡,所幸我们这区区一郡,老弱病残早就死光光,能生存下来的都是jing壮之人,孤寡人数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口,花费不了多少钱粮。<节便这样在平平淡淡的一ri三餐中悄然度过。
平淡到连贾穆和赵承都表示无法接受。
贾穆无不失望地发表极端言论:“我已经整整一年没有杀人了!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啦!”据说当天晚上贾诩一整晚都没让他睡觉,连夜抄写什么经以陶冶身心健康。
赵承的老婆已经完全不出房门了,老赵也索xing龟缩在家里寸步不离地伺候着孩子他娘,即使三四天才露面一次,也只是来寻求食物供老婆享用而已。<后三月才能当爹啊,”我掐着食指发出质疑,“他是不是太过如临大敌了?”
木头一语道破天机:“这厮纯粹是不想干活而已。”
我拍了拍老实人的脑袋,若有所思。
“不过……”老实人转了转眼珠,“为什么我姐嫁给你这么多天了却连个蛋都没生下?”他捂着后脑勺十分不解。
当事人的贾羽面se赧然:“小不点的,回屋里睡觉去!”
“小不点?”贾穆昂然而立,“姐姐你说咱俩谁高呀?”十三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最快时期,十五岁的少女却已经近乎停滞了。
“恐怕你三尺的身高永远活在你姐的心中。”我笑道。
他没有理会我的解释,继续反问乃姐:“再说了,如今红ri当头,你让我去睡什么觉?我又没有小媳妇什么的,不需要ri夜休息……”
面对自己兄弟,贾羽毫无办法,只能向我嗔道:“夫君,木头怎么被你教成这样了!”
“羽儿你可得公平公正啊,”我摸着良心说道,“为夫只负责教导木头的武艺,为人处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她哼了一声:“木头小时候可是很乖的,想当年我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的……”
“好啦,想当年你还能抱我呢,现在呢?”贾穆自己破解了这个命题。
乃姐柳眉倒竖,粉拳狠狠落在乃弟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