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呀,”她平静的回答,“就是依靠祖宗的余荫,比普通人厉害得多。”
虽然她说得定义前后难以衔接,但还算明白,我点头道:“那我……为什么会是富二代?”
“令尊不是凉州牧么?”她反问了我一句。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按理说,我这点官职,还真是依靠马腾的身份和地位取得的——这也是当然,兵马钱粮都是靠老马聚拢的,我最多就是出点馊主意而已。想数数自己之前的功绩,似乎并无太多。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搬出来最早时的生死之战,“如果没有我,家父,可做不了凉州牧哟。”
“咦?是么?”
我并不打算细细为她解释,我不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只摸了摸小姑娘奇怪的发型,将吴氏沏的茶喝完,而后拱手告退。
“大人,小女……”吴氏还在自责之中。
“夫人何必放在心上,童言无忌嘛。”我向她一揖——现在孙坚已经不是我的下属,他的夫人年纪上算是我的长辈,我不介意多弯一次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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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之后,我正在蔡府书房里修习书法,赵承却引着客人到访了。
“小的先走了。”看得出来,老赵心不在焉,刚见了我就掉头回去了。
我掐指一算,他定然是和老婆如胶似漆恨不得片刻不得分开。
“在下拜见大人。”来人却是孙坚,他长拜到地,也算是极大的尊敬了。
“孙大人客气了。”我急忙扶住他,正看到他身后的年轻人。
“孙策参见马大人。”他随着父亲向我行礼。
我拱了拱手:“小弟有礼。”他父子二人同时前来,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一面叫孙坚“文台”,一面叫孙策“策兄弟”?
“大人一早亲往在下家舍,在下未能早迎,现在特来谢罪。”孙坚低头道。
“文台言重了,”我挡住了他的双拳,“我也只是去看看朋友而已,你出门在外,哪有什么罪过?”
“听拙荆讲犬女口无遮拦……”
我打断了他的话:“令女没说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这怎么成我安慰他了?
“大人大量,在下感佩不已。”孙坚停止了谢罪的行为。
“文台这些ri子以来,过得如何?”我关心一下他的生活情况。
“也没什么,”他回答,“二月初的时候,孙某跟随张太尉班师洛阳,才得知大人已经外任朔方郡……孙某也听说过正月初六之事,那分明就是天火,可恨朝中有小人……”
“这没什么。”我笑了笑。
孙坚又说道:“孙某虽然无知,却也晓得朔方之事,朔方地处胡虏边境,孝武帝时移民二十万筑成于草原之间,向来不得安稳,之后不过三五十年,二十万人就逃亡殆尽,沦为异族聚居之地……让大人治理朔方,实在用心歹毒……”
我抿着嘴点头:“我初到朔方,眼看六座城池,只有不满万的汉人,心里就凉了大半。”
“对此,张太尉十分恼怒,于是就联合了马太保,立刻将宣播罢免,而且再不录用……”孙坚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但大人的职位,仓促之间却不能恢复……”
我心下一动:张温恼怒,或许如此吧,在我的身上他的确下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我有些成就了,却被人赶出了洛阳,他有理由愤怒。至于马ri磾,算作我本家的长辈,这次终于替我说话了。虽然我对宣播的罢免并无太多大快人心之感,但过两ri我一定要登门拜访一下这两位替我出力的老臣。
“现在的卫尉……怎么样?”我当初也做了交接工作,接任者貌似叫做淳于嘉,只不过我心灰意冷之下走得匆忙,根本没有细细去了解此人。
“呃……从本职态度问题是……”孙坚犹豫了片刻,“应该说比大人负责一些……”
我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