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士孙瑞搀扶着刘协从地上爬起,我当即也随着站起,并悄悄移动到老蔡处,反正天降大雾,台上的皇帝也看不清楚。
“岳父大人,今天这么郑重的祭祀,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谦虚地问道。
蔡邕双眉一直紧锁不放:“蚩尤旗见于角亢,不祥之至呀!”
“啥?”我一头雾水,“蚩尤?角亢?!”莫非是传说中的魔神降临?!
他叹了口气:“雾se偏赤se,昨夜天上又出现了蚩尤旗,见于角亢,将有大刀兵!”
“……你说有大战?”我心中一动,什么蚩尤、角亢的,说这么玄乎要死呀。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
“真的假的……”我嘟囔道,“不知道黄巾之乱前有没有蚩尤旗?”
<b天来的特别晚,正月里青州各地水井里结冰数尺,迟迟不化,冷得异乎寻常,结果二月里张角就反了。”
我说不出话来:您老记得也真清楚,大冬天的水面结冰也不算奇闻,我前生可在东北呆过四年的……从十一到五一,半年都是冬天!
“能猜出是哪里么?”我已经没有最初的紧张,笑道。
“猜?!”老蔡瞪了我一眼,沉声道,“角亢,当然是东方!”
东方?最东边还是青州、徐州,再往南一点是扬州。
青州刚刚才平定,曹cao和刘备又都不是无能之辈,夏侯兄弟、曹氏宗亲、关羽张飞,也足够应付一州的贼匪了,应该不会出大乱;徐州么,陶谦是个废物,我十分肯定,年老痴呆,却又喜欢自作聪明,不过好在据说还是宽仁的刺史,百姓也比较安定;扬州……?
我知道扬州六郡虽然都是之前“朝廷”任命的太守,但究竟有几个是向着现在朝廷的,实在值得怀疑,至少我没听说他们将赋税交足,刺史陈温也十分为难。
“太史令蔡邕见召。”台上忽然有人喊道。
蔡邕急忙抛下我,迈开碎步匆匆跑了上去。
我摇头返回原位,努力去聆听他们的对话。
阳光忽然强烈了起来,雾气又散去了一分。
“蔡卿,此场大雾,来得好离奇。”刘协从台上走下,“卿jing擅天文及文史,这是何故?”
“禀陛下,以臣所观,此乃蚩尤旗之象。”
刘协听到这个词,也只是微微颔首,似是心里有数:“蚩尤旗?何解?”
&nb秋有云:‘其se黄上白下,见则王者征伐四方。’不久……恐又有刀兵将起。”
“刀兵……”刘协十分镇定,他走到了三公身边,三位老人都急忙避让,“天下尚未安定,有些刀兵却也不是奇事,此事可有前例?”
“有,”蔡邕低头,“孝武帝建元六年八月,长星出于东方,长终天,近三十ri方去,即为蚩尤旗,其后孝武帝数度征伐,国民甚苦。”
孝武帝……那就是汉武帝了,这厮是个霸气十足的皇帝,卫青霍去病更是长期霸占中华百员名将前十席位的英雄。
刘协脸se微微有些yin郁:“朕若能效孝武帝,倒也未必不好。”
“陛下此言谬矣!”王允忽然厉声道,“孝武皇帝穷兵黩武,征战四方,兴兵三四十载,文景二朝多年积蓄,几乎为之一空!当今天下初定,汉室待兴,当偃刀兵,息征伐,以养士民,岂可复开战端致万民于水火之中?!”他休养了两个月,一开口就气势逼人。
刘协顿时不敢反驳:“是朕轻狂了……”
我当然不以为然,天下还没统一,你就想放假休息?!
当然,休养民生也是需要的,但该打的仗绝对不能耽误!不然敌统区的百姓渐渐对大汉没有了认同感和归属感,到时候再去收复,他们就认为这是侵略了。
我强烈要求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