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李肃都是一怔。
马腾略带不满地责备我:“你又怎么?难道还想让你去管理成都?”
“儿子无能,不能替父亲分忧,真惭愧之极。”我低头诺诺而言,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胡扯,老子功高盖世,谁敢说我无能?俺是这马家王朝的奠基人啊,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多次拯救马家于危难的人就是我啊!——什么?没有多次?!至少有一次了吧?!对对对,就是那次,若没有那次,马腾连个屁都不是,只能被人灭掉哇!
我满不在乎,放口自谦了上述的那一句,当然脸上毫无羞愧之情,而后说出了我的设想:“成都之事,就让庞柔放手去管吧,再加上庞德领一万jing锐,足矣。”
老爹沉默,没有说话。
李肃垂下目光,不知在想何事。
贾诩缓缓低头,眼中神采忽然一黯。
莫非他又联想到了自己怀才不遇的悲惨经历?觉得我始终放心不下?
没办法,这个智商高的人总喜欢胡思乱想,我必须开解他:“如今中原一片混乱,正是待机而动的时候,蜀中偏远,出入多有不便,虽然沃土千里天府之国,但目前仍不是要紧处。而文和先生,若处于长安,则为我军之头脑,以先生才能,洞观关东诸事,一旦情况有变,辄令我jing兵延关而出,扫尽敌酋,如此大业方成;若使先生往赴西南,西南多事,平之不可急,先生心在平南,我父子身侧无可论事者,尚有孰人可以请教?超之本意,非不用先生,只敢以我父子生死大事相托,不敢怠慢!”我说着说着忽然又激动起来,直接弯腰伏地,拜倒在贾诩脚下。
这是老子抓来的第一个谋臣,要是一句话说得不对把人给气走了,我做梦都得抽自己嘴巴!
所幸贾诩见事反应很快,没有让我多趴片刻,伸手就将我扶起,而后自己伏下身去。
行大礼。
“贾诩狂妄自负,竟不知天下有公子!若公子早出二十年,贾诩肝脑涂地……”
&n秋,yu成大业,十年足矣!”
“十年?”贾诩颤抖着起身,不只是喜还是疑。
“高祖自斩蛇举兵,而至天下归心,不过五年;太公望辅佐文王时,又岂称年少?”
贾诩身子又是一颤:“公子所言甚是,如当头棒喝,令贾诩大梦初醒。诩今岁四十有四,若有幸如公子言,再有十年寿命,必定亲睹公子大业!”
“亲睹?”我摇头,“贾诩贾文和,吾之张子房也,吾之萧何也,吾之韩信也!若不令先生亲手创功,纵天地亦不忍心!”
贾诩似乎有些崩溃,忽然低声哭了一声,再一次伏在地上。
马腾李肃及几位属官、哦,还有身后的小昭妹子以及一直等待老爹指令的两名传令员和黄东邓山诸位侍卫们,呆呆地看着我们这边一唱一和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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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又被我从地上扶起,伸袖在脸上一抹,迅速收敛了神情:“将军,便依长公子所言,庞柔留成都,经营蜀中大小诸事,其弟庞德领万人,亦驻成都,其余兵马及刘焉父子家眷,由马雯马岱高顺引回长安,汉中太守依然由苏固任领,暂且不必撤换。”
贾诩讲完,又觉不够详细:“庞家二人年岁尚轻经验不足,单独处事,恐有疏漏,诩先修数条紧要事宜,请一并捎往成都。”于是他一屁股坐下,便叫笔墨伺候。
我让小昭撤下他案席上的杯盏餐食,邓山急忙取出纸笔来,贾诩提起袖子,挥毫疾书,一气呵成片刻而就,他一吹墨迹,小心地卷起放入备好的管中,交予一名传令兵:“记住了,保管好,务必交给庞柔。”
传令兵呆呆看了看手中的铜管,又看老爹。
老爹也从发呆状态中清醒,点头答应,让二人速速返回,而后郑重其事地对贾诩拜托道:“文和先生……小儿不肖,今后还望先生多加教诲。”
贾诩舒展双臂,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