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一抬手,丢出一件东西。
女子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只见出现在掌心的事物正是一只u盘。
“你……”她愣在当场,片刻后才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从今以后,离她远一点。”沈子煜单手插在大衣口袋中,“现在,你可以走了。”
女子咬牙:“我凭什么相信你没有备份?”
“那你又凭什么相信颜明修没有这样做?”
“……”她又哪里不知道,可身为被逼迫立场的她,又能做点什么呢?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处于良心与自卫的夹缝中,饱受煎熬痛不欲生。
“况且,”沈子煜冷漠地说,“如果我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也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女子再次愣住,她并不笨,哪里听不出这句话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若她不信守诺言,不离阮婉远点,眼前这人同样有办法在不用这种东西的情况下让她悔不当初。
她苦涩地笑了笑,说:“她的运气还真是永远这么好。”真羡慕啊,真嫉妒啊,可她们终究却只能越行越远。……或者她们从一开始就不该重逢的,那样就能永远是朋友了。
她低下头,将u盘塞入自己的衣袋中,走出门后,她顿住脚步,回过头说:“不管你信不信……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再接近她了。”无论出于怎样的理由,她都做出了这种对不起阮婉的事,又有什么面目再去伪装成她的好朋友呢?“他们其实真的不适合,迟早还是要分的,我这样做其实是在帮忙”这种无耻的理由,就是厚颜到了她这个地步,也是说不出口的。
“那就好。”沈子煜不太在意地回答说。
她能做到最好,做不到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他呢。
之前是他太粗心大意,之后的日子里,绝没有人能伤她一根毫毛。
这件事看似到此告一段落,但实际上,对于某些人来说,折磨才只是刚刚开始。
颜明修自以为自己能豁出一切,却不小心忘记了一个“小有资产”的人和一个“身无分文”的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当然,凭借他的学历,想找工作还是不难的,前提是能他“屈下膝头”。而就算他做到了,也没机会一直做下去了。他和他母亲罗小凤,这些年里为了往上爬,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坏事做的多了,难免就会露出马脚,眼下他再悲剧,“雪中送炭”的人没有,“落井下石”的人倒是有不少。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局子,他是进定了。
重活了一次的沈子煜也很清楚,颜明修在入狱五年后,就因为一个意外死在了监狱中。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是没什么机会出来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至于罗小凤,和上辈子一样,这个时候她已经死了。
不过,沈子煜并不知道的是,颜明修之所以这么恨他,是因为——颜明修觉得罗小凤的死是他的锅。其实这个事吧,沈子煜也真是冤,因为罗小凤这辈子的死亡时间和死因与上辈子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辈子罗小凤死时颜家还没败落,这辈子则反之。理由当然是颜明修自己作死,可他自己不会这么认为啊,他觉得自家老妈之所以会开车出意外完全是“因为投资失败而精神受刺激过度”。
某种意义上说,沈子煜这个锅背的冤,阮婉这个枪也躺的冤。
不过随着颜明修进局子,这件事最终也就成为了一个没人在意的迷,是不是“冤”也都不重要了。
而沈子煜没想到的是,颜明修虽然本人已经“不在”了,却到底还是给他留下了一颗不定时炸。
转眼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时间。
阮婉告别家人后,比祁宣稍晚一点返回了a市。她这次回来,是办理实习手续的。关于这件事,和她关系较好的人几乎都已经知道了。
祁宣倒是不太在意,他去年就有一半时间老是往s市那边跑,今年阮婉过去,他大不了也跟去常驻就是了,反正又不是没地方住。
至于寝室的几个妹子,虽说心中很是不舍,但同时她们也差不多都知道了阮婉这么做的原因。故而,在这件事上她们都是持支持态度,莫北和夏蒹葭更是明确表示明年要包袱款款地去投奔她,让她做好接收准备。
阮婉感动之余,满口答应。
她是报名前一天到达a市的,故而先没有回学校,而是到公司逛了一圈。
阮婉几乎才刚在办公室中坐下,就看到祁宣毛毛躁躁地跑进来,她刚想叮嘱他小心点,就听到他说——
“阮婉,庄洛毁容的事你知道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