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机下的那张小脸终于有了些许的血色,但是身上遍插的管子依然在告诉别人,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子扬调整了一下血袋,他真的没想到,秋沫竟然是特殊血型,如果不是附近的医院正好有这种血液的储备,她恐怕很难度过难关。
她的伤口扎得虽然不深,但是却流了很多血,如果不不是叶痕拉了她一把,这一刀就会捅进心脏。
子扬为她缝了八针,虽然是美容针,但是伤好后那里依然会留下疤痕。
他无意中看过她的身体,细白的皮肤上有些地方留着淡淡的痕迹,虽然已经接近于皮肤的白色,但仍能看出那里曾经受过怎样的伤。
是谁舍得在这样洁如美玉的女子身上留下这些可怖的疤痕。
叶痕一直坐在床边,深黑的眼仁里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他只是握着秋沫小小的手,黯然无语。
“零帝,你去休息吧,我留下看着她。”子扬在一边说,做为医生,他不能离开,更何况秋沫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去给我倒杯水。”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淡淡的吩咐。
“好。”
子扬起身去倒水了。
他一走,叶痕一直强装冷硬的外表忽然就垮了下来,他将脸贴在她冰凉的小手上,然后语带自嘲的说:“沫沫,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你宁愿用死来让我痛苦一生,你真的是太狠心了。”
他吻着她的手,目光苍凉:“沫沫,我错了吗,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而已,为什么你不理解我?只要你乖一点,我就不会做这些伤害你的事,真的,我保证。”
而昏迷中的秋沫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但那一双睫毛却微微颤抖了两下。
叶痕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想把一个喜欢的人留在身边却这么难?
可是他却不知道,花开得鲜艳是因为它高傲在枝头,如果将它硬折下来,等待它的只有枯萎的命运。
“具具。。。”而此时在秋沫的梦中,无边无际的白雾里,一条淡淡的影子站在悬崖上,等秋沫靠得近了才看清那略显清瘦的背影,她欣喜的喊他,可是他却像听不见她的声音,一直不肯回头,她急了,快步向他跑去,可是面前突然就多了一条深沟,然后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她伸出手大声的叫喊,终于,他自迷雾中回过头,眼角带着无尽的沧桑,像是被风月的风雨洗涤过,然后在她的惊讶中,他朝她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两步。
耳边传来沙石滚落悬崖的声音,她的一颗心几乎哽在了喉咙里,他的脚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具具。。”她急声的呼喊他,而他则带着那抹笑容突然张开双臂向后面倒去。
迷雾聚拢上来,顿时不见了他的影子。
她一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然后便看到了叶痕带着惊喜的眼眸,“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