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夏侯连城那个软骨头最怕疼,那天听他嚎的跟杀猪似的,我就晓得他凶多吉少,算了算,如果那天他被打死了,今天应该是他的头七!”裴垣没有理会,待我们出去之后,外面果然雾蒙蒙的,三丈之内看不见任何东西,加上又是晚上,我们从地牢出来,一路上居然没碰见一个巡逻的侍卫。
从地牢转道秋景亭,然后顺着秋景亭来到太液池。
暗道的入口居然在太液池,谁也没有想到这点,可也证实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太液池每天人来人往,谁会想到会有一条通外宫外的密道呢?
裴垣犹如开自家后院大门似的,启动假山的机关,黑暗中立刻传来机关绞索的声音,两座假山立刻像两边移动,露出一口黑乎乎的大洞。
“快点,后面有人来了!”狄笛催促道。
最怕死的国舅首当其冲的下去了,随后是裴垣,依次是庞修宋柯跟赵寇等人。待大家都下去了,我也准备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
“涣王在这里,快抓!”
铛铛铛,刀剑激烈的碰撞声传来,我暗叫不好,连忙拉住狄笛:“他不会有事的,快走吧!”
狄笛双眼死死盯着雾气缭绕的前方,一咬牙,甩开我的手:“我去给他送把刀,随后就回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给他送刀?送完还能回来吗?我死死拉住她:“快进去,他们指望夏焕之保住性命,根本不会杀他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但是狄笛却没有听进去,一下子就钻进了大雾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没办法,只能丢下他自己进洞。
机关立刻将洞口封死,地道有长年不灭的油灯,昏暗的灯光勉强够我们看清楚脚下的路,我揪住裴垣的领子:“告诉我,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事?”
裴垣见我眼中杀气毕露,不由有些害怕,颤抖了下嘴角道:“不会!”
我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发现没有吐血,这才放开他:“带路!”
裴垣很不友善的瞪着我道:“离我远一点!”
“再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小心我把你干的那点破事全部添油加醋的告诉夏衍!”
“裴大人到底干什么了?”不明就里的几位大臣一边走一边问道。
裴垣脸色变了变,咬紧牙关道:“早知道就不救你出来了!”
“好,一件事归一件事,你害我一次,也救了我一次,我们扯平了!”我大方道。
裴垣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我了。
这个地道直接通往城外的十里坡,推开沉重的大石头,我头一个钻出来,外面的雾气比城中的还有浓!
忽然,不远处隐隐有火光闪烁,我悄然靠近,走到一半的时候,听见梁涛的声音:“大将军,您这是干什么呀?”
“看不到本将正在烧纸吗?”
“烧给谁啊?”
“夏侯连城!”说完,竟听见狄青的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他们以为夏侯连城死了吗?
“城内并无死讯传出,大将军何须这般呢?”梁涛劝慰道。
“你不懂,夏侯连城那个软骨头最怕疼,那天听他嚎的跟杀猪似的,我就晓得他凶多吉少,算了算,如果那天他被打死了,今天应该是他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