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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呆呆的看着战斗中的两人,依旧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不是吗,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可以吗,为什么非要与自己战斗到这种地步呢”她的声音弱不禁风,不忍看到眼前的场景,但是又担心,所以一直逼着自己睁大眼睛看:“为什么一定要执着成为什么正义的化身呢,不要去做不就好了吗!”
“没用的,他就是这样的白痴,如果用嘴巴说就能解决的话,他就不会被我召唤出来了”旁边的姐姐用刻板的声音回答,平仄的声语让人无法分辨她此刻有何感想。
樱身上的禁制被远坂解除了,这是lancer的提议,如果樱想要上前阻止两人的决斗的话,他先会阻止她。
用他的话说,就是saber想要出手阻拦,他也有自信能够挡住她,何况这个小姑娘,来上一千个也无所谓,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相信我,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远坂答应了他,毕竟她也相信这个男人的实力。
事实上,lancer也不是出于好心才会对远坂那么说的。他是个成年人,虽是个有些鲁莽的战士,不过也相当精明,他看出了远坂对于樱施展了魔术之后,有些无奈和潜藏的不忍,同时后者还是她的妹妹,恐怕她心里也是不舒服的,所以,他就对远坂这么说,既是一种让人不会轻易察觉的讨好,同时也是对自己勇武的一种展示(瞧,你妹妹来一千个也打不赢我,我多么强大),更是为了让远坂对自己的好感度提升一点。
可以说,是个一举三得的手段。
毕竟,爱尔兰的战士库丘林可是在影之国学习过十八般武艺的,那个实行斯巴达教育的女老师可不是只会魔术和武技这么简单的,凭借一介女流之身能够教出像库丘林和菲尔克斯这样的怪物,脑袋不可能不灵活,在她手下的库丘林更不可能是白痴,从他这一两句话里就能看出一二来。
不过,当时的远坂并没有在意他所说的话,只是一门心思注意着士郎和archer的战斗,对于樱虽然是放开了,但是对于lancer,嗯,这个时候这家伙肯帮忙自然很好。很自然的就把枪兵所说的话给略过了。
lancer自然有些郁闷,但是很快,他也将注意力放在了战场之上。
坦白说,士郎和archer的战斗并不出彩。其中一个根本就是个战斗力还未完成的孩子,比起十六岁时候的自己实在是太壤地别。而至于archer,本来就敌不赢自己,更何况在魔力不充足的状态下战斗,自然是没什么看头。
但是,他的身心还是被眼前的战斗所吸引。
诚然,战斗虽然激烈但算不上精彩,两人的战斗力都进不了库丘林的法眼,但是,他还是看的很认真,同时,忍不住感到热血沸腾。
因为两人都是在全力战斗,拼上彼此的信念,只为击倒对方,不在乎生命。相比之下,战斗力什么的已经是次要的了。即使力量多强大也好,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信念,没有自己所要为之战斗的东西,即使再怎么强大,库丘林也不会和那个家伙战斗的。相反,只要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即使他是个乞丐也好,库丘林也会使用最强一击去对付他。
这就是,英雄的荣耀。
剑击之声中,蓝色的servant看着满身是血的红色少年,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激赏。
如果可以的话,跟这个家伙战上一回也不错。
即使对方是自己一招便可秒掉的小卒,但是如果是有着坚定信念的话,即使是一招即分,也可以很痛快吧。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在说话。不过,却不是对他说的,而是某个人的自言自语。他抬起头来,看着二楼的发出声音的白色男人。
白色的骑士看着战斗之中的两人,浑然忘我的境界,一脸浅笑,眯着的眼睛中,睫毛之间,透出一股如雾一样的迷然。
“杀掉冲突,杀掉战争吗,呵呵”他笑着摇了摇头:“即使是看到那样的情景也不放弃,被一切背叛,也不会憎恨人类,想要让人类都幸福吗。呵呵”
“明知自己的未来是那副惨状也要走下去,这可真是了不起呢”说归说,白archer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异色,看着红色头发的少年,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古怪。
“还是说,太笨了呢。”
也是,只有这种超级大笨蛋,才会有这种想法的。
他深深叹了口气,想到了最近看到的一句话来表达自己对这场战斗的看法。
“attheendofthisday,oneshallstand,oneshallfall。”
战斗结束时,胜者会屹立,败者会倒下。
他并不在意战斗的结局,只是有感而发,只不过,对这场战斗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无论输赢,都是一个人。
卫宫士郎会赢,卫宫士郎会输。
不过,这对一直以来,都是无厘头表现的这个男人而言,发出感慨明显有些不像是他了。也正是因此,吸引了枪兵的注意。
发觉到下面有目光射来,白色的弓兵回过了神,他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让人不喜欢的轻佻笑脸。
“最近看到的经典台词,忍不住,忍不住”他笑容满面。
枪兵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本来他突然感觉到这个男人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应该是他多心了吧。
看到lancer把目光转移,不在注意自己,白色骑士松了口气。
该死的,就是说几句话而已,就要瞪着我,真是条耳朵灵敏的狗啊,马上如果手脚不够快的话,肯定会被他戳穿的。
呃了一声,他在心中暗暗做好准备。
时间差不多了,既然已经战斗到这般地步了,那么马上就能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他把身子前倾,手臂垫在一截走廊的栏杆上,俯身看着下面,双手自然而然的挡在了胸前,手掌隐藏在双臂与胸口之间。
身为剑所构成。
手臂,胸口,双腿,额头,腹部,可以说是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即使是有着saber的剑鞘予以的加护,可以缓慢的修复伤势。但是,saber的剑鞘再厉害,也无法完全延缓士郎身上的崩坏。内在与外在的崩坏。
本来,士郎的身上就已经伤痕累累了,致命伤就有好几处,只要时间长就会流血死,但是因为有saber的剑鞘的加护,才没有死去。只是,现在他的身体没有遭受到archer的攻击,反而因为自己的攻击,崩坏的速度更快了。
血液飞速从血管当中流失,奔出体外。肌肉拉伸,悲鸣,撕裂。卫宫士郎的身体在内部飞快的崩塌。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手上的剑。
飞舞连环的剑,没有留后手,只是为了能够飞快的斩出去,所以将身体运作到了极限,超载。原本如外表一样斧头迟缓的剑,却能够斩出无比快速的弧线,那速度在archer看来也是飞快的速度,而且……
铛的一声,弓兵发出“唔”的一声闷哼,体势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原本接连的剑击就无法跟上了,显然是吃了个暗亏。本来在他看来,对方的剑应该是被自己一击震飞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能够将自己攻势震退。
不过,这也只是偶然吧。敌人积攒力气,发出的全力一击,自然也会有些威势,但是,绝对不会长久。
“只是这样,你就认为你能赢了吗,不!!”红色的骑士像是有风相助,手上的剑瞬间交错两次,双剑挥横,那一下却是连斩四击:“你仍旧为梦想而战,我就是你的理想,只要还抱着那错误的理想,你就必输无疑。”
血若钢铁铮铮,心似琉璃易碎。
然而,说是这么说,但是对手用超出想象的速度,飞快的将四记奔向他的剑击给拦住,然后回敬他来的,是斩向他首级的一击。本来那是他没有放水的四击,就算是将这个家伙的身体斩成七八块的碎片也绰绰有余,只是,对方竟然拦住了,而且还反击回来,宏亮的剑影直指自己的眉心。
“!”判断出那不是闪动可以躲开的,一击之下,首级绝对会落地。在震惊的同时急急的翻动手上的剑,将对方的剑拦住,将斩向自己首级的剑挡开,铛的一声,沉重的声音带着火花在刀剑之间绽放。可是,挡开之后,更加嚣张的剑击铺面迎来,黑白的剑影像是要击碎一切,对着弓兵身上上上下下笼罩而来,恨不能要将他砍成碎片。archer挥舞着双剑进行低档,对方的剑快的像风,重的像山。
在与那连续不停的剑戟之中,钢铁与钢铁的碰撞,绽放的火花仿佛要燃烧整个空间。
不可能!
红色的骑士如此断定,对方不可能有如此的力量,明明只是个小鬼而已。身上早就破烂不堪,肌肉撕裂,体内的骨头都在吱呀作响了,连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住,如果没有那剑鞘,恐怕此刻身体早已崩溃了,又怎么能发出如此强烈的攻击呢?
好像发狂一样的剑戟之力,仿佛狂战士的狂化。此身拥有也可以适应saber,caster,assassin以及berserker的职阶,但是这个家伙却不一样。他并不是英灵。
“这家伙……”archer在咬牙。
在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明明是已经如此状态的小鬼,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会有一种危机感。无数次穿梭在战场,凝练出来的直觉竟然会告诉自己危险,似乎自己再不做什么,就会被打败。
“绝对……不是……”
疯狂的剑击之中,一个声音伴随着磨牙的咯咯声传递而来,只是比起那钢铁之音,他的声音太过微弱,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透过剑影,archer看到了那个红色头发的家伙。
张开的嘴巴像是溺水者一样大量的呼吸,破烂的衣服上,肌肉上不堪重负的青筋遍布满体,甚至眼神也不是很清晰了,根本看不清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砍出的一剑是否能够奏效。刚刚还能够和自己对话的这个人,此刻却快要被自己愚蠢的攻击所杀死,神智都开始模糊了,archer怀疑他是不是还有意识。不过,他本人却不知道,只是本能的对着眼前活动的物体挥舞着剑。
确实,他已经没有多久可言了。不顾自己的伤势,反而超出常理的发挥出如此的剑击,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archer刚刚的推断没有错,不管这剑技有多么强力,也只是他最后的火焰而已。
但是,即使如此,明明甚至都已经模糊了吧,但是这个男人还是在嘴里不停的说着。
“绝对……不是错误!”
红色骑士厌恶的咆吼:“你只是因为想要像那个男人一样幸福,所以才回去拯救他人,不是因为自己的情感,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那样的笑着,才去拯救他人,这种自私的伪善,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确可言。”
横行无数沙场,战无一败。
“绝对不是错误!!”红色头发的少年,莫说他的剑技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就连手上的剑也已经没有了完好的拿法,剑尖朝外的姿势已经在连续不断的撞击中变形,手上的剑也已经变成了反拿。原本从archer那里学来的剑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像是挥动拳头揍人向前挥出自己的双手,拿出全身力气,外侧的剑刃对着敌人挥斩。
铛!!!!
战斗以来最大的一次撞击,士郎和英雄完完全全的正面相撞,钢铁的相撞,甚至连脚下站立的城堡都有些摇晃,气流夹杂着某种碎片在旋转,空气发出沉重的悲鸣。
咔嚓!
不可能的声音在自己手上响起,弓兵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越来越多的震惊让他不禁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本投影出来的剑,此刻竟然喀拉拉的散架,化成了碎片,随后那铁屑也消失在空气当中,像是在宣告自己是虚假这一事实一样。
战斗以来,士郎第一次击碎了这个男人的剑。
本来都是士郎的剑被他一击击碎,即使投影的强度提升了,也无法与自己对抗太多回合,现在投影出的干将莫邪作为宝具级别不高,而且精度也不如archer手中的剑,但是,却将他手上的剑砍成了碎片。
不过,这一点士郎是不知道了,甚至都已经模糊的他,现在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他只是驱使着腐朽的身体做着最后的恶战,既是对自己的,也是对未来的。
知道那是伪善,知道那是虚假的,是无法成为正义的伙伴的。不过即使如此,也感觉那很美好。所以,即使这样走下去会迎来那样的末路也好,自己也要一直走下去。为了过去的那一切,为了那些失去的东西,即使会失去更多东西也必须走下去,因为不这样做的话,失去的东西就会失去意义,为了那些东西不是意义,那些眼泪,那些悲哀,那些从伤痛中走出来的坚强不会化成泡影,卫宫士郎必须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进。
虽未曾一败,也未曾被人理解。
飞快的投影,重新拿出了属于自己的干将莫邪,相对于被击碎的剑,因为那才是英灵卫宫最熟练的武器。既然投影的剑会被击碎,那就是用自己最擅长的剑与他战斗好了。
飞扬的干将与对方的剑互击,以英灵卫宫的剑技,当然可以完美的将士郎的剑格开,不管对方的剑有多么强力。另一只手晃动,莫邪砍在了士郎的手臂上,深可见骨,如果不是因为抵挡士郎的剑,所以动作有所误差,现在他的手臂已经被卸下来了。
手臂断了,然后是……眼角毛感受到了一股深冷的寒意,眼瞳捕捉到了侧面一厘米外的一个明晃晃的东西。
猛地一歪头,archer翻身后跳,闪开了那一剑,剑尖在他的眉毛上方划过,一道浅浅的划痕出现在他的皮肤上……他的头上开始冒汗了。站定了身子,他看着迎面继续冲来的对手。
刚刚的,是士郎的莫邪。如果不是弓兵的反应足够迅速,现在已经被砍开半个脑袋了。
只是,被剑砍伤了手臂,肱二头肌被切断,应该已经无力的手臂,竟然再度扬起,飞扬的火花当中,直对直的冲着高大的的弓兵眉眼砍去。
明明手臂上的血好像泼洒的酒液一样横在空中,卫宫士郎却像是没有感觉到那一刀一样,继续对弓兵进行反击。不,即使是没有感觉到好了,失血与肌肉断裂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他竟然还能使用那手臂进行反击。
弓兵迎接着士郎的剑击,没有立刻反击,因为他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力量,在做出正确的判断之前,不能贸然回击。
肌肉缺乏氧气已经在惨叫,挨了数下斩击的手脚也早已死去,甚至连大脑都在自动关闭不需要的区域,原本投影的剑却仿佛与主人化作了一体,凝固在了手上,就像那剑是从士郎的手掌上长出来似的。
不过,这样只会让冲击力直接奏效在他身上的伤口处。
看到那与剑柄化作一体的手臂,英雄就已经开始确定,这个家伙的体内开始发生暴走了。本来就没有领悟投影源头的真谛,刚刚还不知死活的说出咒文,现在又在这里用这样的身体发出如此的剑技,他体内所没有发现的那个东西现在正在爆发,产生暴走,继续战斗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让他遭受反噬――啊,现在他的脊椎里面已经变得好像有无数的刀刃在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