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则可防!
少顷之后,一人的到来,却是让杜浚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先是众人喧哗一声:“看,女子又来了?”
“这女子修为甚低,怎能进入鬼州?还频频出现在老祖身侧,看来颇受老祖的青睐!”
杜浚抬头看去,虚空中,一名女子姿态淡然而来,神情之中,却写满了哀愁,那百年的思念蒙蔽了那原本清澈的双眸,看去,就宛如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
“苍韵!”杜浚心中闷鼓一声,痴痴的望着虚空中,那静默站立在天音身侧的女子,双拳蓦然握紧,身躯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暗道一声:“好卑鄙!”
是夜,天色阴沉下来,鬼州虽然不见日月,却也有明暗昼夜之分。
关于洞府之事,已然是一个**裸的陷阱,可谓是阳谋,所以十方老祖却也没有进入洞府中,众人已然静候数日,不禁心中揣测十方老祖的心思。
杜浚隐没在人群中,此刻只要他不现身,十方老祖便发现不了他,只是,次日,却有传言说,苍韵病了,修士众生无病痛,但是只消患病,便猛如虎,宛如心魔一般。
这消息一出,登时让杜浚心中愤怒不已,他明知道这是十方老祖引他现身的陷阱,心中却还是邪火中烧,忍!
如今,毫无依仗,只消他现身,便难逃一死,万事唯有隐忍,若是苍韵当真有恙,天音都束手无策的话,纵然他现身又能如何?
只是,只是若当真如此,那女子思念百年,却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么?
两难,好难,这抉择好难!
幸好,再一日,杜浚已然不用忍了,因为十方老祖竟然将苍韵禁锢在了山峰之上,手脚以铁链束缚,每日以无尽凶怨之气折磨女子。
据说,女子无意冒犯了幽冥老祖,老祖降罪!
杜浚不信,他不信,以天音对苍韵的爱护,若是幽冥老祖胆敢这么做,恐怕天音早就翻脸了,可是,可是这结果就摆在面前。
他只是不明白,天音为何如此做!
杜浚心中苦恼,天音心中何尝不是?
天音站在洞府中,眺望山峰之上的苍韵,心中满是疼惜,少顷之后,忽而一扫身侧的其他老祖,勃然怒道:“我这徒孙若有丝毫损伤,便是拼了性命,我要尔等付出代价!”
“天音道友莫急,我已用幽冥神通护住了此女的道心,便是肉身也会丝毫无恙!”幽冥老祖一见天音大怒,登时强笑一声,如是说道。
如今,在这些老祖中,除了佛宗等少数几个老祖外,剩余的幽冥、自然道宗等老祖却都不天音一掌之地!
元婴十二重,一重相差何止天壤。
“如此最好!”天音冷哼一声,只是心中却忍不住担忧:“玄祖为何如此纵容这些魔宗,竟然不惜堕了我凤音阁颜面,也要引出杜浚?”
若无玄祖法旨,恐怕便是其他老祖说破天,天音又怎舍得让苍韵遭受如此大罪?
在鬼州千万里的上空,云端之间,罡风呼啸,便是普通元婴修士在这罡风之下,也会被吹散了肉身,毁了元婴!
此刻,白云渺渺之间,竟然站立着几个人,个个风轻云淡,宛如那怒吼的罡风,不过是和煦的三月春风一般。
此刻,若是有修士看到这几个人,定然会骇破了道心,皆因这十人赫然便是中原、荒州十大宗派的玄祖!
若是,杜浚等人看到这正邪两道的十个玄祖如此融洽的站在一起,端是不知又会如何作想了,麾下门徒喊打喊杀,其玄祖却是宛如多年好友一般!
“我们当真要如此做?那杜浚不过是个碎丹修士……”说话的却是佛宗玄祖,一身袈裟随风飘荡,周身之上,更是佛气缭绕,宝相庄严。
“昔日,我道宗号称十大玄祖,此刻却还剩下几个?不过我,还有我那师弟、青城丈人!”说话的却是一个道人,他面色愤然,蓦然说道:“如今,尔等仙府中,还剩几位玄祖?”
“我神州浩土广阔无垠,昔日玄祖无数,此间,却只剩下了区区十一人,除了我道宗二人,就不过诸位道友了!”道人悲声道:“昔日天下九州何等融洽……大荒,大荒,大荒蒙蔽了世人的双眼,难道也蒙蔽了诸位的双眼么?”
“神庙已然快要不支!”幽冥玄祖忽而冷声数道,话语之间,其周身鬼气蓦然冲天而去,打碎了无数吹来的罡风,可见其心中乃是如何激荡了。
“什么?”诸玄祖大惊。
“所以此刻,我们唯有一赌了,胜了,乃我等之福,败了……”道人说到此处,忍不住惨笑一声,一扫众人,道:“我等已然没有了时间,这天下苍生已然没有了时间,我们、不能再等了!”
“这千万年才出一个杜浚,不管如何,我们也要赌上一把!”这道人蓦然凄厉一声。
而在下方,鬼州大地之上,隐迹在人群中的杜浚握紧的双拳不住颤抖,望着女子受尽折磨,他的双眸在渐渐的赤红,他的身躯也在抖动,他的煞气忽而滔天而去,他的口忽而张开,一声咆哮便传入了云端!
然后,他便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