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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见长江 任丘天令
对于人群拥挤，空气污浊的地球来说。黄果树星无疑便是人间天堂。
大体来说，只有两种人会居住在这破落的老星。
一种人是走不了的。即使倾尽一生一世的积蓄，也买不起一张离开的单程船票。百万信用币的移民费用，实在是太昂贵了。另一种是不想走的。在这里，他们是支配者，是统治者，是领导者，是金字塔尖的那群人，他们无法抛开这种优越感，这种可以操控一切都感觉。一个不能体现出阶级差异的地方，再好也不是他们的目标。
对于小丫头刘诗韵来说，黄果树星只是曾经的梦想的存在。甚至相比起来条件要差很多的一些移民星球对于她来说，也是难以企及的。如今知道这个消息，又如何能不失声。
叔叔没有了，这地方的阴暗，贪婪令她没有丝毫眷恋之意，有的只是伤心和厌恶。
只是，高兴之余，她有些迟疑了，脸涨得通红：“哥哥，你真的。真的要带我一起去吗？”
“当然了，你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还是你很喜欢待在这个地方？”
江上柳一怔，有些奇怪。
“虽然我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懂，但我，我也知道，移民去那里，是很奢侈的事，花费很多的，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哥哥，我感觉你好像没那么宽裕，带上我，会不会太勉强了？我留下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刘诗韵秋波流转，口中这样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但她此刻也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在她的心底，自然是喜欢跟江上柳在一起，或许永远都可以，那大概会是一件很让人心跳的想法。但在她的内心最深的地方，却是想着，我不能像一个一个鼻涕虫一样的缠着他，这样会被看轻的，我要的绝对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不是施舍。如果最终自己去了那里，换来的只有安逸的生活，那么不如留在这里，或许会让他时时的想起，那也许是一件不错的事……
心里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眼圈微红，竟然有种要流泪的感觉。
“既然没有留恋这个地方，那还胡说些什么啊？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一起走，我方才在虚拟网中已经向星际移民署提交了两张申请，很容易的。批复一下，一两天我们就走，就这么定了。”
江上柳不容置疑的作出自己的决定。看来有些强硬，根本没有顾及她的想法，但是能看出丫头那板着的小脸看来有些勉强，但却无法掩饰心底的欣喜。
经历了人生的种种的江上柳，对于这个涉世不深的，七情六欲都写在脸上的小丫头的心思，还是能看出几分的。尽管对于女孩的心事不是十分明了，但江上柳还是做出了最直接的选择。
尽管当初只是一时恻隐，收留了她，心底的想法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认识的女孩陷入绝境。其心思跟收留小猫小狗在本质上也没什么差别。
但是回来后有时候思考时才想到，这么一个女孩，尽管说当时突遭失去亲人的打击，有些茫然，但居然这么放心的跟着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就来了，自己也不是看来如何无害，这种情思对待起来就需要慎重了。
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这么早就遭遇生命之危。
没有丫头。自己可能就完了。当自己醒来时，看到她知道自己境况竟然如此的伤心，便已经决定，一定会照顾好她，让她活得开心。
心中既然隐约知道丫头话里的用意，自然不会傻到揭穿。
“嗯，你今天便把工作辞了吧，然后在星际网络信息港中找找黄果树星的房屋信息。至于价格么，就在五百万信用币以下的吧。位置要离中心大学近一些。具体的，就由你来决定，怎么样？”
江上柳平和如水的目光落在丫头的脸上，让她感受到那种宁和，顿时平静了下来，心跳的也不是那么快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这点事还做不好？”
罕有的露出几分娇憨之意的小丫头嗔道，“我会把合乎哥哥说的条件的单独列出来的。”
“好，我去休息了。”
看到丫头有点疑惑的要开口，江上柳说道：“真的是休息，明天才上呢。”
看着江上柳离开房间的背影，小丫头秋波一转，脸上蓦地一阵晕红，垂下长睫，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一夜无话。
早晨的阳光，在漫天阴霾的云朵的遮掩下，还是与以往一般的似有似无。
生活不得不变得有规律的江上柳用过了早餐，活动了一下，便重新回到了游戏当中。
在上线的白光掩映下，江上柳身形刚刚汇聚，眼睛刚刚看清石室的轮廓，便收到了系统信息叮咚作响声。
一面查看，一边出了洞门。径自往中元论武堂方向行去。
游戏中又是阳光明艳的一日。空山寂寥，白云悠悠，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山谷里，呼吸之中全是清冽的空气，仿佛全身毛孔都舒张开了一般。江上柳望着明净的天空，从阴霾的格子楼里，从黑暗的山洞中出来再看见这一片青天，恍如隔世。
游戏扩充玩家数量后，峨嵋的玩家人数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此时正值玩家上线高峰之时。山下各石台、广场、大殿内皆是人声鼎沸，川流不息。一时间峨眉山热闹非凡。在人声鼎沸之中，却令江上柳感到了一丝落寞。
一路独自行来。到了论武堂前，赫然有一青石高台立于其前，有众多玩家汇聚其下。“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人？”江上柳不解其意，询问了了边上一个玩家才知道，虽然说论武堂只有七十二人的名额，但峨嵋直系弟子的数量可是不下几千几万人，其中在这次论战中排名靠前的几百号人都有门派奖励，这里来的，基本上便是了。论武堂七十二弟子也应该在其中。
原来这就是表彰奖励大会，前面这高大的青石台便是传说中的主席台？看来自己等人领取奖励也只能在此了。
几百玩家汇集台前，人潮涌涌，江上柳遥遥见到人丛中一身影，好像是柳随风，身形一动，便欲去寻他，想着这柳随风为人做事挺对自己脾气，又同是无派无系的散人，他游戏的阅历极其丰富，胜过自己可不是一点半点，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也好聊聊长长见识。身形一动，扭头便撞到一人，也不已为意，做了个致歉的手势便欲离去，但却猛然觉得这人的表情不对，转身一看，被撞的这人。目光灼灼，咬牙切齿，一副要生吃了上校的架势。
对于此人这般做派，江上柳开始有些迷茫，撞了一下，不会掉血，也不会少肉，至于如此愤恨吗？但是看清楚此人面孔时，这才想起。这人乃是江上柳的一个冤家对头，不是别个，正是在青城结怨的烟雨长江！
不见到此人，江上柳倒是还忘了自己在峨嵋还有这么一个仇家。
不过这烟雨长江怎会到此？不过以其实力倒是也有可能进入这几百人的行列。
且说烟雨长江在进入争夺内堂前两百的论战中早早就被淘汰了，本来想留在蜀山观战，但因突发一事，便去了外地，一直耽搁到今日内堂弟子大会才归。在这泱泱人群里，擦肩一撞之际，扭头一看，顿时怒从心头起！当日众里寻他千百度，欲报仇无门，没想到今日一下子便撞到了这一直令自己耿耿于怀痛恨至今的菜鸟苦手。
烟雨长江仰天哈哈大笑道：“小子，当日寒麓领谷地一别，听寂灭说你还做了一首诗？真是好嚣张，好潇洒啊！你这一走便不见了踪影，害得我在白白在青城镇等了你许久，回峨嵋也没打听到你，当真是令我记挂啊。今日真巧，没想到啊，竟然让我逮到了你！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江上柳眨了眨眼睛，看到有一些玩家已经被烟雨长江这顿嘶吼给吸引了过来。心知是不能轻易善了，便微笑着说道：“你这么记挂我？难道是前两次挂得不够，逮到我还想再来一次？”
听到江上柳这揭人伤疤的话，烟雨长江怒极反笑：“哈哈，你这菜鸟，趁我不备，偷袭暗算与我，还敢贫嘴。既然被我抓到，以后这蜀山你也不要混了……”
见江上柳撇嘴冷笑，不已为意，心中更是恼怒，但也没办法，这乃是中元重地，玩家之间是无法动手pk的，心中倒是想着召集人手轮流看护，爆得这家伙删号，但此刻气也难消，不能动手，便动口，嗤笑着说道：“你这菜鸟等级这般低下，如蝼蚁一般的家伙也有脸来这里？羡慕高手强人风采？哈哈，这里可不是哄孩子的地……”
“他这话是对你讲的？”闻声赶过来的柳随风不明所以，见到江上柳竟然是被指着鼻子质问的人，满脸都是错愕，惊奇的问道。
“嗯，挂过他两次，来找场子的，如果没听错的话，就是这样。”江上柳淡然一笑。
听了这话，看了看烟雨长江那犹自得意的嘴脸，柳随风面容由错愕变成了扭曲的笑意，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手指着烟雨长江，一手捧腹大笑了起来。
在这放肆的笑意中，烟雨长江有些挂不住了，见到这菜鸟竟然认得白衣柳随风，心中顿时一沉，心道麻烦了，柳随风这人可是十三限排名前二十的大高手，虽然为人孤傲，行事独来独往，但此人若是强出头，自己还真是不敢对上此人，寂灭等人也是如此，除非是有小官动手。但见此人这般作态，却是无法忍耐的。
沉脸说道：“柳随风，你这是何意？难道以为我们一系可欺否？”
“哈哈哈，你们这事我可管不了，也没资格管，怕是唐缺都没那个资格呢。我只笑你方才你那话实在是太威风了，太有王者之气了！你问问小官来敢说这话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