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近卫队立刻集结,在营外等我将令。另外,速请军师和昌国君到我帐中议事!”
“是!”
三名侍卫从姬丹帐中跑出去,分别传令去了。不久便将荀达和乐闲请来了。现在已是深夜,两人已经睡下。姬丹突然差人来叫,两人不知何故,但想必是紧急军情,不敢怠慢,急忙前来。
“太子,是否有紧急军务发布?”来到帐中,乐闲问道。
“噢,没有紧急军务。只是干疤在方城与易城之间发现了齐军兵马,本太子决定亲自前往,去会会齐国的大军。”姬丹说道:“此地军务,暂且由昌国君代理。”
“太子,齐兵势大,与其正面交战将会非常危险。若要冲锋陷阵,派一大将去即可,何必太子亲自涉险?”乐闲劝道:“如若不弃,臣愿领兵前往。”
“是啊,”荀达也在一旁劝道:“太子您身系国家安危,切不可亲往,不如别遣虎将前往。”
姬丹爽朗地一笑,说道:“我有近卫铁骑千员,时刻跟随左右,有何可惧?等我走之后,荀达可选精兵万人,命一员大将前来接应。”
“好!”荀达拱手领命,问道:“不知军中何人前来最为合适?”
姬丹沉默片刻,说道:“若论勇武,当首推姬存孝。不过现在南边已经有干疤在了,不如命祁康前来接应!”
“是!不知太子何时出发?”
“现在便走。我走之后,昌国君可暂缓攻城,整军待命。若事有缓急,火速南下接应!”
“是!”
接着,姬丹命人牵过黑旋风,从营中领了一千近卫队,连夜出营去了。
这一夜,月光如水,照亮了燕国纵横千里之地,预示着第二天还是一个好天气。
自从军师鲁仲连自告奋勇,前去游说燕国交战双方,田单领兵驻扎在大河渡口,一直在等待消息。一连十余日过去,田单还是不见鲁仲连消息,心中不免有点着急。正好齐王使者前来,催促田单进兵,田单便下令拔营渡河,来到大河北岸。
渡过河,田单迅速攻下武垣、徐州、阿城三座大城。接着,田单又渡过易水,攻取了易城。
本来,田单还应该攻取靠近赵国边境的曲逆、阳城、桑丘等城池,但是这几座城池都特别坚固,田单决定挥师北上,锋芒直指蓟城。
按照与赵王的约定,齐国越过大河,从南往北进攻。赵国从代地,进攻居庸关,然后从西往东进攻。双方在蓟城会合,灭燕后,平分国土。
虽说平分国土,但是如果田单能率先攻下蓟城,自然功大,到时候也能分到更好的土地。现在田单只要打下督亢一带,曲逆、阳城、桑丘三座城池便是孤城,到时候不战自降!
打下易城的第二日,田单便命裨将史昌为先锋,唐任为副将,领兵一万在前面开路,自领后军一路往北,准备攻打方城。
自从进入燕国边境以来,这几天齐兵进展顺利,一路没有受到多少抵挡便已连下四城。每次攻打,城中士卒都特别少。田单也曾叫来城内降将,原来是精卒都被新的燕王抽调到蓟城,对付姬丹去了。这下齐国的将领更加放心了。
前几次攻打,史昌也是先锋,每次都偃旗息鼓,悄悄靠近,以其达到偷袭的效果。不过几次下来,燕国并没有像样的抵抗。这一次,史昌一路大张旗鼓,耀武扬威,仿佛生恐燕国的守军不知道一般。
从蓟城往南,虽然大体上是一望平川,却并不表示没有小山。相反此地多山,只是山很矮,形成很多小的山坡。而山谷之中相对平坦,所以大路都铺在山谷。此时齐国的前锋便行进在一条小山谷之中。
“向导官,”副将唐任指着四周的山坡,对身旁的向导官问道:“此处叫什么地方?”
“回将军,”向导官答道:“此处名为罗山坡,离前面的方城还有五十多里路!”
“罗山坡!”唐任应了一声,沉思片刻,扬了扬马鞭,加快马速赶上前面的史昌,说道:“史将军,此地恐有不妥。”
“哦?”史昌看了看周围,问道:“唐将军有何高见?”
“将军,”唐任面露忧色,说道:“此处道路两边都是山坡,万一敌人居高临下,突然袭击我军,则我军危矣。不如派人先去查探一下两边,看看有没有人埋伏?”
史昌听了大不以为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唐任,大笑道:“哈哈哈,唐将军太小心了。不是史某小看燕国,如今姬丹、姬贤两兄弟正在打仗,争得你死我活,哪里有兵力来防备我们?”
唐任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是小心为妙,以防万一。”
“唐将军不必多虑。”史昌毫不在意,说道:“传令下去,大军加速前进,今日未时务必赶到方城。到了方城,立刻攻城,日落之前进城吃晚饭!”
唐任只是副将,自然以主将史昌为首。现在主将不停,唐任无奈,也只好作罢。
“报!前方三里处出现小股燕国士兵,大约有三十余人!”此时,一名斥候前来禀报。
“三十余人?可曾擒获敌兵?”史昌问道。
“不曾。敌兵都是骑兵,见到我们便逃跑了,很难擒获。”
“嗯!”史昌想了想,说道:“大概是斥候。不用理他,大军继续前进!”
唐任一直担心燕**队偷袭,现在听到发现燕兵,急忙劝道:“史将军,既然有敌兵出没,恐怕前面会有埋伏,不如就此扎营,等待大军相国到来,一同进兵。”
“唐将军此言差矣!你我身为先锋,理应劈山开路,哪有先锋要等后军一起走的?”史昌说道:“若是唐将军害怕,可以独自留下,等待后军。”
唐任一听,不再说话,默默跟在后面。